张鹏飞微笑着说:“我身上的担子很重,其实你……完全可以不离开的。” 本文来自 http://huangsewenxue.com/   朱天泽摇摇头,说:“不离开能怎么样,我再呆下去也没意义了,离开后可以清净一阵子。”   朱文一言不发,面无表情。与儿子表现出的豁达相比,他就没那么宽容了。张鹏飞喝了一口酒,淡淡地说:“老实说吧,辽河的局面发展成这样,是我没想到的,其实我……只想安心的做些事情啊……”   朱天泽明白张鹏飞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他苦笑着说:“我现在明白了。”   朱文瞪了儿子一眼,忍住没说话。张鹏飞临离开的时候,紧紧握着朱天泽的手,这对昔日的政治对手,现在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针锋相对。朱天泽已经主动低下了头。……   《杜鹃花之恋》剧组已经和关红梅谈好了条件,按照张鹏飞的意思,他们同意在影片的拍摄过程当中,在不影响影片整体效果的同时,将会最大限度地展现玉香山的美丽风光。当然,价钱方面辽河市做了很大让步,但是综合算下来,辽河市还是比较合算的。   合约签订好之后,张鹏飞特意接见了国际大导演刘谋艺。张鹏飞就如何展现玉香山的画面谈了谈自己的意见,他一直在强调不会强制性地破坏影片质量。这句话很让刘谋艺满意。   刘谋艺导演笑道:“张市长,不瞒你说,我曾经多次与一些旅游景区的地方政府合作,你是我见过的最懂艺术,也是最懂电影的领导干部。他们也要求过我充分展示地方风光,可是却对剧本改来改去,不停地谈,这让我很头疼。这次能在这里与你谈得如此投机,我心里很高兴。”   张鹏飞说:“刘导,我是出于个人的信任,我比较了解你,我知道你非常擅长画面的表现,呵呵。”   “张市长过奖了!”   “刘导,将来在拍摄当中,你如果遇到麻烦或者困难,请告诉我,我会尽力帮助剧组处理好的。”   “谢谢,太谢谢你了。”   两人相谈甚欢,彼此都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最后分手时,张鹏飞更是开玩笑地说:“刘导,也许我将来还要请您为我市拍摄印象——玉香山呢!”   “哈哈,如果张市长真的信得过我,我自然答应!”   两人握手话别。   张鹏飞特意安排宣传部的负责人帮助剧组建立外景地,并且做好了剧组的防范工作,这是合同中写好的,辽河市要为剧组保密,防止媒体**。   谈好电影的项目以后,张鹏飞就给关红梅放了假,对外宣称是去学习。张鹏飞让她安心养胎,并且打趣说她现在的政治任务就是安安全全的把孩子生下来。关红梅如今离开了朱家,也就再没有什么政治抱复了,她只想安安稳稳地度过后半生,把全部心血放在这个孩子还有李小林的身上。她也要努力忘记曾经的悲痛,忘记曾经的风言风语,争取迎来新的生活。……   临河西城已经开始拆迁,这项计划了一年之久的大项目终于有了眉目,这让当地的老百姓很是兴奋。当然,与其它地方相同,拆迁过程当中难免有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为此张鹏飞特别做出了指视,一定要搞好拆迁工作,一定要负责好当地居民的生活问题。不能像其它城市那样政府与黑恶势力相勾结,进行恐吓、威吓等手段。   同时,南亭工业园也正在准备当中,为了这个项目,辽河市还成立了指挥部,由张鹏飞出任总指挥,另外一位副市长以及杨尚云出任副总指挥,其实在一线工作的只有杨尚云。   这天下午,郑一波来向张鹏飞汇报案情,虽然案件已由中纪委接手,但是辽河警方仍然做着配合工作。郑一波很聪明地在没有得到张鹏飞暗示的情况下,常把最新情况向他汇报。   郑一波今天向张鹏飞汇报说杨校农的情绪出现波动,也许是在房间里闷得太久了的原因,有些易急易怒,不像之前那么安静了。   张鹏飞听了郑一波的汇报,点点头,心里明白杨校农见这么久也没有人帮他,他有些心虚了。之前他什么也不说那是因为他觉得上头还有人帮他。可是关了他这么久,不见有人出头为他说话,他这次真的心急了。   张鹏飞脑中突然闪现出一个问题,他问:“杨校商逃跑的事情,他知道不?”   郑一波摇头道:“他还不知道。”   “那他是不是也不知道浙东方面案子进行到了什么程度?”   郑一波不明白张鹏飞的意思,只是点头。   张鹏飞微微一笑,说:“不妨把杨校商逃跑的事情告诉他,同时向他简单介绍一下浙东方面的进展。”   “可是专案组有规定,我们是不可以和他说这些的。”   郑一波一脸的为难。   张鹏飞笑道:“安排我和他见面,没什么难处吧?”   郑一波立刻笑了,他懂得了张鹏飞的意思,说:“你想什么时候见他?”   张鹏飞看了眼手表,说:“那就今天下班以后吧,我陪他喝两杯。”   “我去安排。”   郑一波扭头便走。   当天晚上,张鹏飞见到了杨校农。在张鹏飞面前,杨校农努力振定着自己的情绪,微笑着问:“怎么他们从我的嘴里什么也问不出,亲自请张市长来问吗?”   张鹏飞温和地笑笑,说:“本人现在是辽河市委书记。”   疑问一闪即逝,杨校农平淡地问道:“朱天泽上哪了?”   “党校学校去了,组织上另有他用。”   张鹏飞坐在他的对面,回答得也很平淡。   “哼,是我害了他啊……”   杨校农苦笑着说,然后问道:“张市长……哦不,张书记今天来既然不是为了审问我,那是为了什么?”   张鹏飞没回答,而是为他倒满酒,这才说道:“一个人没意思,陪你吃晚饭怎么样?”   “哈哈……难得你还想着我!”   杨校农郎声大笑。   两人相对而饮,谁也不说话,三杯酒下肚,张鹏飞微微有了些酒意,脸都红了,他不经意地扫了眼门口,然后像是随口说道:“校商失踪了……”   杨校农原本正在夹菜,被这话把手给吓回去了,他有点不敢相信地问道:“怎么会失踪?”   张鹏飞微微一笑:“我不知道你信不信我的话,但我说的是实话。他从北京接回冯小华的古灰之后便再也没露面,好像在人间蒸发了一样,有消息表明,他很可能已经出境。”   杨校农点点头,说:“我相信你的话,并且我也可以告诉你,如果大哥他真的已经出了国,那么就一定是在加拿大。”   “那他应该很安全,”   张鹏飞点点头,随后又补充道:“当然,如果官方证实这条消息,会要求加拿大政府把他引渡回国的。”   杨校农笑了,反问道:“你是在开玩笑吧?我们早就担心出事,所以把加拿大当成了是最后的归宿,如果不确定那里百分百安全,我们又怎么会选择在那里?”   张鹏飞点点头,玩味地说:“只怕你们早就把他们喂饱了,再说加拿大对我国……”   “你很聪明,”   杨校农举起了酒杯,接着说:“案子什么时候能结束?”   “才刚刚开始,怎么会结束?”   张鹏飞冷眼反问道:“杨总,你那么早就想挨枪子?”   “你有证据告我么?”   “哈哈,就手头上的证据,枪毙你十回都不冤枉!”   张鹏飞的脸上突然露出了怒火。   杨校农低下头,没敢看张鹏飞的目光,他好像是在想些什么,良久后才踌躇地说:“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能帮助你们加快办案速度,会不会……会不会饶了我……”   “你是聪明人,”   张鹏飞说,“你应该知道,这个要凭你说出来的话对专案组的重要性来分析,你说是吧?假如你说些不痛不痒的话,带出一些小喽啰,你觉得对案件有帮助吗?”   杨校农听懂了张鹏飞的意思,脸皮**了两下,不满地说:“你真想把事情搞大?你……我劝你该松手时就要松手,以免案子发展到上头不受控制……”   “天真,你太天真了!”   张鹏飞摆出孺子可教也的表情,无奈地叹口气。然后冷冷地笑道:“事情现在已经搞大了,已经发展到了不受控制的程度,唐总理亲自下的批视,一查到底,现在浙东加上双林省已经倒下了四百多位干部,你应该知道这不是全部!”   杨校农的脸变了色,他端着酒杯半天不出声。张鹏飞知道自己的话令他大受振动,所以说道:“你原以为上面能有人把这个案子压下来是不是?可惜啊……你看错了!”   杨校农被张鹏飞道出了心里话,脸皮有些发红。张鹏飞不紧不慢地吃着菜,不再逼他,他要给他一些缓冲。又过了一会儿,他见杨校农还不说话,便说:“你比谁都清楚,浙东的情况比辽河要复杂,如果不倒下几位大干部,难平众怒啊!”   “你就不怕得罪军方的人?我可告诉你,那些丘八子弟什么事都敢干出来!”   “你是在威胁我,还是在提醒我?”   张鹏飞问道。   “我都这样了,还有必要威胁你吗?”   杨校农自嘲地笑道。   “那我谢谢你。”   杨校农接着说:“我虽然被关在这里,但我知道,浙东那帮公了哥们肯定恨死你了,把他们逼急了,没有做不出来的事情……”   “所以才要把他们一网打尽,一个不留!”   张鹏飞的话说得非常凶狠,可是他的脸上却挂着笑容,好像还没当回事。   “你心理有准备就好,”   杨校农点点头,然后又很感慨地说了一句:“虽然你我立场不同,但我知道你是个人才,我很希望你将来能走得远一点。”   “谢谢,”   张鹏飞笑了,接着说:“校商的离开,让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了你的身上,我不说你也知道,你现在很危险,所以你要配合警方保护你自己不出意外,你总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吧?至于说我,我和你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而且我的目的也不是整你,所以……如果你认为可以的话,我还是很想帮你的,你自己好好的想一想,想通以后找我。”   张鹏飞饮干了杯中的酒,站起身体,脸色很沉重。杨校农也跟着站起来,他说:“没想到你能对我说出这些话,你……就真的不怕……不怕我去告发你,把这些话告诉中纪委?”   “怕的是你而不是我,你觉得你对中纪委说出这些话,会有人信吗?哈哈……”   张鹏飞大步留星地离开。   杨校农深深地望着他的背影,神情沮丧,他在气势上已经完全败给了张鹏飞。等在门外的郑一波见张鹏飞安全地走了出来,这才松了一口气,陪在他的后面一同走出来。   张鹏飞边走边吩咐道:“一波,加强他的安全保护,一定要保证他的安全,不能让任何人接触他,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郑一波点点头,然后说:“您刚才和他说的话我听到了,我觉得没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   张鹏飞微笑着说:“如果不让他这种人害怕,他永远不会低头。”   郑一波见前后无人,小声道:“您刚才的话提醒了我,我有个办法能让他害怕,我觉得不妨……”   张鹏飞好像看破了郑一波的心事,摆手道:“不要说出来,你看着办吧。有时候也可以不按常理出牌,你说是吧?”   郑一波笑着点点头,心里开始盘算着自己的计划。他当然明白这个计划的危险性,但是他更知道如果成功了,就没有危险可言。 234连夜赴京   234连夜赴京这些天,张鹏飞天天晚上都偷偷跑去和梅子婷约会,梅兰已经随美国代表团回了美国。但梅子婷和柳叶正在策划“双娇大厦”的事情,就设计方案已经改过多次了,但仍然没有与市委市政府商量好。   为了这事,梅子婷总是和张鹏飞撒娇,说政府限制了民营企业的自由,同时也限制了建筑事业的发展。在建筑风格上还要依照市政府的意思来搞,只能使辽河的建筑越来越没创艺,如果按这个思路搞下去,辽河的第一高建筑肯定会成为人们的笑柄!   当时张鹏飞把她搂在怀里,拍打着也的小脸说:“你不在官场你不明白,官场中人有一套属于他们自己的思路。就比如说你们这个‘双娇大厦’吧,你们征地说已经说明把它建成辽河第一高,全省第三高的大楼,那么市委市政府就要加强关注。如何加强关注?当然就以一些官老爷们的想法去参与,去讨论,无论他的话是不是对的,重在参与嘛。将来凡是参加这个项目的领导提起这事的时候都会引以自豪,会说这是他在任时的功绩。就说建筑局局长吧,将来他肯定多了一项吹嘘的资本。”   梅子婷不屑地哼了一声,往张鹏飞的怀里缩了缩,问:“要你这么说来,我们公司就任凭他们摆布,建筑风格上有点个性也不行吗?”   张鹏飞就把搂紧了他,笑道:“临河西城地块当初在开发之初,市委市政府的意思就是在建筑风格上寻求突破,争取让那里的高群建筑体中西结合的同时,还要有当地的文化特色,所以市里主抓城建的干部对设计图纸提出意见,也不算毛病啊!”   “哼,原来你也是这样想的,对了……我差点忘了呢,你也是官老爷!”   梅子婷生气地从他的怀里爬起来,故意给他脸色看躲到一边去。   看着眼前风情万种的女人对着自己撒娇,张鹏飞心里就涌起一股烈火,他凑上去把她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说:“那些干部瞎指挥是不对的,可是你们的那几稿图纸我也看了,的确不太好。”   梅子婷的脸更加不好看了,推了张鹏飞一把,很无奈地说:“这么高的楼,建筑要求又多,的确不好设计嘛!”   说完之后好像是发现了什么重大事情似的,说:“咦,我发现了一个怪现象,几年以前你刚刚进入官场的时候,对一些坏干部是恨之入骨,可是我发现你现在说话好像很能容忍那些没什么能力的干部,不再那么痛恨他们了,难道做了市委书记,连你的执政思路都变了?”   张鹏飞惊讶地望向梅子婷,心里不由得惭愧起来。梅子婷在不经意间说出了官场圣经,她刚才说的这个事情的确很典型。张鹏飞一时间还真不知道如何说话了。他想了好久才说:“我的执政思路没变,只能说明通过这几年的接触,我越来越会做官了,这是一个好现象,同时也是一个坏现象,你提醒了我啊!其实你的话道出了官场中用人的准责。大干部用人,不在乎你是不是人才,他最在乎的你是不是听话,只要你不太笨,又很听话,能担负起手头的工作就可以了。品德上有些毛病,形为上有些不堪,这些都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如果说执政为民,还不如说成是执政为官,如果下面的干部跟着你得不到好处,吃不饱饭,不能升官,那么谁还拥护你?官场中人无论他多么的正真,他都要往前看,往上走,你明白吗?就比如说我手下的那些干部吧,有清正廉洁性格耿直踏实做事的,但也有贪污受贿、阿谀奉承的小人,我用人不能全用耿直的,也不能全用小人,这两种人必须全要用。这就好比乾隆皇帝明知道和坤是大贪又必须用他,可是又处处拿纪晓岚提醒他、压制他,这里头是官场的用人哲学啊。这样看来,千百年来我国的官场思路一直没变,那些说什么国内没有阶级其实是不对的,官与民永远都是两个阶级。”   梅子婷的无心之说,却让张鹏飞想到了很多事情,他一时间感慨起来。梅子婷了解张鹏飞的性格,担心他心里不舒服,便笑着拍着他的脸蛋说:“瞧你,我就是随便说说,害得你讲了这么多话!”   张鹏飞的另一支手正捏着她的**,另一只手在她的大腿上游走,可脸上的表情却一点也不猥琐,好像正在想什么大事似的,他说:“我也经常在想,是不是越来越俗气了,可是我的这种俗气在上层领导的眼里就是成熟,也许一个正直的官员走向成熟,他就要面临着一种无奈的妥协。不过我和别人不同的是,下面的人搞些无伤大雅的小动作,贪点小钱,养个女人,我是不在乎的,但如果他烂用职权,为非作歹,我肯定不饶他!”   梅子婷见张鹏飞的两只大手一面在自己的身上风流,一面又在义正言辞地说着官场中事,突然觉得特别好笑,便咯咯地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引得张鹏飞不明所以。   张鹏飞问她:“傻丫头,你笑什么啊?”   梅子婷还在笑,勉强惹住说:“我是在笑刚才你啊,瞧你刚才的手在我身上不老实的摸来摸去,可是口中却又冠冕堂皇地说着官场现状,我再联想到你的身份,突然觉得这很好笑,很……很有讽刺效果,有点小小的黑色幽默。也许你们官场中人都是两种性格吧?一面在外面高声喊着加强作风建设,一面又偷偷地在外面养着情妇,是不是?”   “哈哈……”   张鹏飞也大笑起来,他感觉梅子婷的话非常有智慧,他这话包含了很多耐人寻味的官场哲学。   梅子婷接着说:“刚才听了你们的话,我渐渐懂了,其实你们在官场中混得出色的人就是出色的演员,有时候你们明白领导说的是假话,还要一层层的传达下去,有时候明知道领导的话一点也不可笑,一点也不机智,可还要夸这话讲得太机智、太幽默了,是不是?我看你们啊就是明明知道自己是凡人,却硬要把自己当成仙人!”   张鹏飞越来越觉得梅子婷的话有深度了,便搂紧了她,问道:“那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好干部?”   “嗯,你啊……”   梅子婷扫了一眼正在自己胸口抚摸的那只大手,笑道:“你应该不算太坏,如果说有问题,那也是女人的问题……”   张鹏飞一时激动起来吻住了她的嘴不让她说下去,梅子婷用力扳着他的头回应着,抽空躲开嘴说:“反正你在我心里是最笨的,即使你变成一个大坏蛋,我也要跟着你一起变坏!”   张鹏飞更加感动了,用热烈的吻回应着她,梅子婷在她的热吻下慢慢化成了水,张鹏飞把她压在身下腾云驾雾起来,梅子婷很懂风情地配合着他的身体运动。张鹏飞闭上眼睛幻想着,那种感觉就像是身体被海浪推着,一浪高过一浪,一波又一波,随着潮起潮落,两人坠入深深的海洋中。   **过后,张鹏飞继续把玩着她的**,嘿嘿地笑着:“你刚才说的那个设计方案的事情应该趁早解决,我看这样,我和有关部门协商一下,让他们放给你们一些自由,前提必须是你们的设计要有特色!”   梅子婷就笑起来,搂着他的脖子说:“我就知道老公不会不管我的,其实不是不想让他们管,我只是讨厌别人不懂装懂,非要摆摆领导的架子。要说领导……我什么样的领导没见过?整天压在我身上的就是当朝太子啊!”   张鹏飞听她说得好玩,又和她温存起来。这时候梅子婷突然认真地说:“柳叶那孩子也可怜的,要不……你就收了她?放心吧,我不反对!”   “胡说八道,你真把我当地主了啊?想收谁就收谁?”   张鹏飞有些气恼地说,“我……我不是那种人!”   梅子婷见他认了真,就不敢再说,而是继续玩笑道:“你想哪去了啊,我说你收了她的意思是想让你多接近她,安慰一下她,明白不?”   张鹏飞知道梅子婷是在气自己,索性也不理她,低下头吞噬着她胸前的肉匍萄。梅子婷推开她,反身把他压在身下,羞答答地红了脸, 贴在他的耳边了说一句什么,之后便调转过身体埋下头……   张鹏飞的大脑只觉得嗡的一声,便不能自已了。……   浙东龙华走私大案已经抓捕了一百多人,对这第一批抓捕的人已经开始了审训。由于此案重大,又与zhonggong元老、高干子弟、政治局高官有关,为了安全,审训在浙东的五个城市的保密地点分别进行,现在正在秘密抓捕第二批犯案人员,如此一批人带出另一批人,案件的影响在浙东造成了恐慌。   辽河这里,中纪委720专案组的分组领导受到辽河市政法委书记郑一波的提醒,为了杨校农的安全,决定再把他转移一个地点,以免在某个地方关押时间太长出现问题。   转移方案受到了辽河市委市政府的大力支持,公安、武警全副武装,就为了把杨校农安全地转移到新地方。这天,张鹏飞正好在南亭县进行工作调研。在成为市委书记以后,他要对下面各县市有个充分的了解,他这些天把下面的县市跑了个遍,一是了解下面县市的发展,二来也是为了借机考察干部。   成为市委书记以后,他还没有调整人事,现在各县市,以及各机关的干部还是过去朱天泽在时的人马。张鹏飞不想让下面的人觉得一朝君子一朝臣,他要等风头过了再进行系统的调整,这之前他要对下面的干部进行了解。说白了调研工作是假,考察干部才是真。   他正在南亭县听取杨尚云就工业园的成立工作进行汇报呢,秘书牛翔着急地冲进来,手里拿着电话交到他的手上。张鹏飞默不出声地接过电话,下面南亭县的干部们也不敢吱声了。张鹏飞只对着电话喂了一声,就听电话里郑一波说:“张书记,出事了, 转移杨校农时遇到麻烦!”   张鹏飞激动地问:“人怎么样了?”   “人还没问题,有惊无险啊,当时把我吓坏了,我调整好之后马上向您汇报了。”   郑一波说。   张鹏飞明白郑一波的意思,就摆手向杨尚云等干部们示意,然后步行出了会场。杨尚云等干部的目光跟着张鹏飞游走,见他拿着电话一脸肃穆的离开,就知道一定出了大事,他们也跟着肃穆起来,背膛发热,好像见证了某种历史时刻似的,颇为激动。   “一波,和我具情讲讲情况。”   张鹏飞对着电话说道。   郑一波马上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我们的路线方案全部是保密的,不过车队行驶在新华路十字口的时候,突然从左方冲过来一辆越野车,真奔杨校农的押送车撞去,如果不是开车的武警战士素质过硬,只让车的尾部受到了撞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还好我们急时把那辆车控制住了,开车的是一个醉汉,不过我怀疑他是假醉,一定是有目的而来的!”   “醉汉……对手用喝醉了来掩饰他们的真实意图,这招很聪明啊,无论事情做不做成,都能用喝醉了来解释!”   张鹏飞微笑着说,他心想这个郑一波还真有一手,安排一个醉汉做这种事实在是太妙了。   郑一波也明白张鹏飞的话暗有所指,他说聪明其实是在夸自己,所以就嘿嘿一笑,附合着说:“是啊,调查很难,我们现在已经把杨校农转移到了安全地点,正在审问那名开车的年轻人。他现在什么也不说,只说他喝醉了,我们又没什么证据,只能以扰乱公共治安来处罚他!看来敌人很聪明,我们要加强防范啊!”   “嗯,一波,你一定要重视起来,如果杨校农出了事,那可就真是死无对证了!”   张鹏飞感慨起来,然后问道:“他的情绪怎么样?”   郑一波道:“受到了很大的惊吓,面如死灰,紧紧抓着武警战士不松手,非说他现在很危险,现在稍微稳定了,只是躲在墙角不说话。”   “这样吧,我回去以后见见他,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需要安慰一下。”   “我来安排吧。”   郑一波回应道。   张鹏飞又机警地问道:“对于这次意外事故,中纪委调查组的领导怎么说?”   “他们认定这是蓄意伤害,要求我们查出他的幕后黑手。可是您也知道,对手很狡猾,查到最后……也是查无实据啊……”   “聪明!”   张鹏飞笑着挂掉电话,同时也放了心。   郑一波在那头微微有些得意,他知道领导对自己是满意的。   当张鹏飞再次走回南亭县会议室的时候,便谈笑风生了,而且还很仁义地向大家道歉,说他坏了规矩影响了会议的进程,此风断不可长啊!底下的干部就笑,一个劲儿地说张书记真是作风民主,是最开明的领导!张鹏飞便在谈笑间向大家发布针对南亭工业园成立的指示。……   当天晚上,回到辽河市里匆匆吃了一口饭,张鹏飞就在郑一波的安排下,秘密见到了杨校农。他这次的藏身地点十分隐蔽,外行人很难知道这间房内还有暗室。原来这里曾经是一家小型的按摩院。说是按摩院,其实就是暗娼的所在,后来被公安局封了之后就没有人再用过,这里的楼上以前为了躲避警察,设有暗室,把杨校农藏在这里是十分安全的。   “杨总,今天的事情我听说了,你受惊了。”   张鹏飞走进来向他伸出双手,杨校农却坐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张鹏飞环视了一周,便客气地说:“杨总,不好意思,这里有些简朴,可能与宾馆不能相比。你放心,我会安排专人照顾好你的,不能让你缺了营养。看来经过了今天的这样的事情,以后在饮食上也要注意啊,难免……郑书记,你明白我意思吧?”   张鹏飞看向身后的郑一波。   郑一波点点头,说:“我们会对杨先生的饮食检查的。”   杨校农这才抬起头,对郑一波笑笑,说:“今天要不是你们,估计我就没命了。”   郑一波却是一脸郑重地说:“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今天让杨先生受了惊,我很过意不去。我们已经在审问那个年青人了,可他什么也不承认,哎,杨先生,不知道你能否猜出来是谁要害你?”   杨校农抬头看了一眼郑一波,又看了看张鹏飞,冷冷地说:“要害我的人太多太多了……”   郑一波就为难地说:“那么就很难查出什么来了。”   张鹏飞抬头看了郑一波一眼,说:“一波书记,我想和杨先生单独谈谈,你不会担心我害他吧?”   郑一波就笑了,摆手道我可不敢这么想啊!等他走后,张鹏飞亲热地搬了把椅子坐在杨校农的对面,说:“在这住一阵子,接下来还需要换个地方,下次要换个条件好一些的。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向我开口,虽然案件已经由中纪委接手,但我们地方上也有责任照顾你。”   杨校农冷冷一笑,说:“我现在唯一的要求就是自由,你能给我吗?”   张鹏飞一怔,摇摇头说:“以你现在的表现,我无能为力,但我可以帮你,可这需要你的配合!”   “假如我能说出一切,你会不会放过我?”   杨校农直直地盯着张鹏飞的眼睛。   张鹏飞明白杨校农所说的放过他就是辙底的放了他,这要由官方来处理肯定不行,要说放也要采用一些不正当的手段。所以他沉思着,很为难地说:“你是说……说出一切,对不对?”   “我可以告诉你,如果我什么也不说,你们是不会掌握证据的,掌握他们证据的只有我们杨家人。”   “全部有联系的人你都知道?”   “全部。”   杨校农点点头。   张鹏飞真的有些动心了,他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然后说:“我考虑考虑吧,不过……不妨和你直说了吧,我最担心的就是你一但拥有了自由,会不会对祖国进行攻击,参加一些反华势力之类的?以你的身份地位如果叛国,那么将造成国际影响,我党我国将成为笑柄。”   “我明白你的意思,”   杨校农说:“我发誓不会叛国,那要我如何保证?”   张鹏飞摇摇头,“我还真不知道,至于你刚才所说的交易,我会好好想一想的,过几天给你答复,你也知道这事不太好操作……”   “我明白,”   杨校农点头。   张鹏飞接着说:“我再说一遍,我不是想利用你,怎么说呢……我是真的想帮你,我和你没有深仇大恨,我只是出于对杨老的敬重。”   “谢谢,你帮了我,我也会帮你,我不想欠任何人的。”   “好好休息吧。”   张鹏飞站起身体,脑子有些乱。杨校农无疑是整个案件的突破口,如果他真的愿意把所有事情讲出来,那么放了他这个人又能如何呢?只不过这样有违法律。   离开这里的时候,张鹏飞一言不发,郑一波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也不好相问。可这时,手机铃声突然惊醒了张鹏飞,他拿出一瞧是京城的号码。   “鹏飞啊,你马上过来,小雅好像要早产,稍微有些大出血,已经住院了……”   陈新刚说道:“你别害怕,应该没问题。”   “啊……怎么会这样,我……我马上就去机场。”   张鹏飞不顾礼貌地挂上手机,然后看了眼手表,去京城应该还有最后一班,他马上对郑一波说:“送我去机场,我爱人早产。”   “好!”   郑一波一脚踩下油门,车子向箭一样飞出去。 235四代太子   235四代太子京城解放军医院妇科大楼内的高级病房旁边的休息室内,坐满了刘、陈两家的亲属。刘家有刘老太爷,刘远山夫妇、刘远海夫妇,还有刘文、刘武、刘影、刘娇等兄弟姐妹。陈家有陈新刚夫妇、刘抗越、陈丽,以及陈家其它的叔叔伯伯们。这些人的力量如果加起来,估计能闹个天翻地覆。   对于即将出生的小家伙,两家人都十分的重视,这可是刘陈两家的第四代太子,小家伙的未来关乎着刘陈两家五十年后的兴衰,所以刘陈两家人都怀着一种敬畏的心情等待着他的出生。也许沉睡在陈雅肚子里的小家伙还不知道,他的身世足以让所有的高干子弟们望而却步。出于对小家伙的重视,刘老太爷不顾儿孙们的劝阻,愣是来到了医院,想亲眼看到重孙的出生。   有刘老坐阵,又有陈新刚、刘远海、刘远山,这三位重量级人物在,以他们的身份都是带警卫的,所以这层走廊里已经被完全封锁,各个入口全部有人把守,解放军的高级医院中经常有高级干部入住,所以医生护士们到没怎么觉得惊奇,只有一些稍微了解官场的医院领导干部唏嘘不已,刘、陈两家等于代表了半个国家的力量。   刘老坐在那里闭目眼神,但是表情却很严肃。陈新刚站在他的一侧就像护卫一搬,他这位总参谋长在刘老面前实在说不上是大官。除非是陈老出来,才能与刘老平起平坐。只可惜陈老将军身体不好,不能出来。   张鹏飞焦急地等在门口,手里紧紧捏了一把汗。病人身份特殊,隔一会儿就有小护士出来汇报情况。这会儿,又有一位小护士走进来,大气也不敢出地小声对刘老说:“报告首长,血止住了,现在动手术,脱离了危险!”   “嗯,”   随着刘老满点地点了下头,休息室内的所有人都轻松下来。刘老睁开眼睛对小护士说:“你这小丫头不错!”   小护士羞得小脸通红,仍然不敢相信坐在自己面前就是那位叱咤风云的大人物,记得刘老刚刚在警卫的拥护下走进来时,满楼的医生、护士都惊呆了,几乎全体在那一刻失声,直到刘老大手一挥,很有气势地说了一句:“你们辛苦啦!”   之后,在院长的暗示下,这些人才反应过来,呆呆傻傻参差不齐地说了一句:“首长好!”   小护士欢快地跑出去,侧眼看了看张鹏飞,心说这位就是孩子的父亲吧?应该和生孩子的那位天仙一样美丽的女子是两口子,这两口子怎么都长得这么俊啊,看这男的一眼都觉得浑身发抖,想到这里小护士满脸粉红,不由得吞咽了口水。   虽然张鹏飞知道陈雅脱离了危险,但是心里仍然紧张,他没经历这种事,又何况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在短暂的拥有一种当爸爸的喜悦后,现在感觉全身无力,更多的是一种茫然,还有一种莫明其妙的恐惧。好像大脑短时间内有些短路,对一切都没有了感知力。   身边的张丽了解张鹏飞的心思,拍了拍他的后背说:“儿子,没事,你放心吧,瞧你脸都白了!”   王丽雅也说:“瞧这孩子吓成了这样!”   这时就听那边的老头子用拐杖敲了敲地面,说:“生了个孩子就把你吓你这样,这要是放到过去,早被鬼子打死了!”   张鹏飞有些脸红,讪讪地不敢看爷爷。刘文、刘武看出了张鹏飞的尴尬,走过来笑道:“没准等到我们的老婆生孩子时,我们还不如你呢!”   刘文、刘武虽然已经结婚,但都没生孩子呢,所以才会这么说。突然间,从隔壁传出婴儿的啼哭声,随后小护士蹬蹬地跑出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报……报告,母……母子平安……”   “哗”的一下子,满屋的人都往外走,但是走着走着又都后退了,因为他们忽然想起了规矩。人群从中间分开一条路,刘老满面微笑地走在了最前面,余下的人只能跟在后面。   刘老进到病房内就从主刀医生的手里接过了孩子,然后朗声大笑,吓得那位主刀医生有些手软。要知道这可是她生平最紧张的一次手术,其实陈雅的大出血并不严重,但是在总院院长,王少志少将把刘、陈两家的地位渲染了之后,这位主治医生可就觉得害怕了,这要是手术当中出点意外,估计她的下辈子就完了。   主治医生瘫软地靠在门边,只听刘老一个劲儿地说:“谢谢,谢谢你啊。那个……少志啊,她有功啊,要有奖励知道吗?”   后面的话是对总院院长,王少志少将说的。   王少志将军马上说:“首长您放心,我会奖励她的!”   “孙医生,谢谢您!”   就在主治医生刚想离开的时候,张鹏飞向她伸出了手来。   孙医生微笑着握了一下,说:“这是我的责任。”   “来,还傻站着干什么,过来……看看你儿子!”   刘老回头望向张鹏飞,十分的严厉。   张鹏飞兴奋地跑过去,颤颤微微地把孩子抱在怀里。刘老又瞪他一眼,说:“真没用!”   张鹏飞不顾爷爷的责骂,一心盯着怀中的小娃娃,望着他那有些发丑的红扑扑的小脸,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由于是早产,小家伙没有睁开眼睛,随着停止哭声,好像是睡着了。   张鹏飞就有些担心地说:“孙医生,他……他怎么没动静啊,眼睛……眼睛也没睁……”   一屋子的人就笑了,孙医生解释道:“孩子是早产,所以应该会多睡几天,他这几天基本上就是在睡觉,大约两三天后就能睁开眼睛了,我检查过了,他没什么问题。”   张鹏飞放了心,低下头,轻轻地亲了一下怀中的孩子,自言自语地说:“儿子,你的出生可是不容易啊!”   这时候,王丽雅与张丽就挤上前来,王丽雅想了一会儿, 终于还是让开了身体,让孩子的奶奶先抱到了孩子。一屋子的人都看了孩子几眼之后,就退了出去,病房必竟太小。   “爷爷,您先去休息一会儿吧, 那个……那个宝宝的名子就由您来起吧,您可要好好想哦!”   张鹏飞走到爷爷跟前说。   “好,我起就我起!”   看得出来,当张鹏飞说出这话的时候,老爷子十分的高兴。   等所有人都退出去之后,张鹏飞才得空拉着陈雅的手说悄悄话。陈雅已经醒来了,只是并不是很清醒。张鹏飞拉着她的手问道:“老婆,还疼吗?”   “不,”   陈雅摇了摇头,然后紧紧拉着张鹏飞的手说:“终于把他生出来了……”   “嗯?”   张鹏飞被陈雅这没头没脑的话搞得一愣,“你说什么?”   “我自由了!”   陈雅很轻松地说。   张鹏飞哑然失笑,原来她是这个意思,想来这十个月可把陈雅愁坏了,现在把孩子生完,她就好像完成了一项任务似的。   “我困了……”   陈雅迷迷糊糊地说道。   “那你睡吧。”   张鹏飞明白一定是麻药以及止痛药的作用,所以她才发困的。他回头一瞧,孩子已经轮到了王丽雅的手上。王丽雅抱了一会儿就把孩子放回了小车里,见陈雅已经睡觉了,几人就走了出来。   张鹏飞来到休息室,只听刘老在说:“好啊,这回好啊,等哪天我去看看陈将军,哈哈……”   旁边的陈新刚、刘远山兄弟两人附合着笑,脸上有些无奈,老人年纪大了就是小孩子的性格。这时候刘文拉了一把张鹏飞,笑道:“老爷子太高兴了,我听他笑得都有些害怕,走……我们出去抽根烟?”   张鹏飞摆摆手说:“你和小武去吧,我还有事情要说。”   刘文、刘武无奈,小哥俩出去抽烟去了,折腾了大半夜,他们也都憋坏了。张鹏飞抬手看了眼手表,已经一点多钟了,他马上对刘老说:“爷爷,天晚了,今天您就别回家了,一会儿在医院里住吧。”   刘老一听张鹏飞这话,脸就拉下来了,不满地发火道:“我又没病,住什么医院,今天晚上精神好得很,不用睡了!”   张鹏飞不明白爷爷发火的原因,为难地望向刘远山,刘远山瞪了他一眼,说:“不会说话就不要乱说,爷爷身体这么好怎么能住在医院里!我已经安排好车了,一会儿就回家!”   张鹏飞恍然大悟,原来刘老忌讳住在医院里,他觉得人病了才会住院,所以很反感张鹏飞说得话了。张鹏飞心里不禁有些发酸,看来爷爷真的老了,当一个老人关注到生老病死的时候,也就说明他对生命是多么的留恋。   那边的陈新刚正在打电话,他不顾时间把陈雅生下孩子的事情告诉了父亲陈吕正老将军。挂上电话以后,陈新刚微笑着对刘老说:“我家老爷子吵着要看孩子呢!”   “等孩子出了满月,一定首先给他抱去看看,老人家的心思啊……你们年轻人不懂……”   刘老意味深长地说。   张鹏飞见几位都没有话说了,便小心地说:“爷爷,爸爸,伯父,我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和您们商量,正好您们都在,您们看是现在说还是明天?”   几位长者都抬头望向张鹏飞,想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张鹏飞又补充道:“是关于龙华大案杨校农的……”   几个人的目光诡异起来,刘远山也看了下表,然后说:“那就明天的吧,今天太晚了,你爷爷也要休息。”   “就在这说吧,我没事。”   刘老摆摆手,然后又似笑非笑地望向陈新刚,说:“陈总长,怎么样啊?”   陈新刚只好说:“那就听您的吧。”   张鹏飞拉了把椅子坐在几人的对面,然后说:“我和杨校农谈了谈,他说可以讲出一切,让这个案子快点结束。”   “什么条件?”   刘老聪明地问道。   张鹏飞不得不佩服老人家的机智,他扫视了一眼,又看了眼门外,然后缓缓地说:“他要得到绝对的自由,远离国内。”   张鹏飞这话说完,所有人都失去了声音,半天没说话。陈新刚看了眼刘远海,两人同属军人,在龙华大案中也通力合作,已经在军委总参内部纠出了十余人与龙华有关的干部。他们当然明白,军委中还有很多腐败份子与龙华有关,那些人的身份自然要高级得多。两人用眼光交流着神色。   而刘远山则是紧紧盯着刘老,他想知道老爷子到底是什么看法。老爷子闭上眼睛,手指在沙发扶手上一下一下地敲着,看样子是在盘算着得与失。   “你怎么看这件事?”   刘老锐利的目光射在张鹏飞的脸上。   张鹏飞知道长辈们是想考验自己,他便说:“我得可以接受,他个人的死活与我们关系不大,但我最担心的是如果他出逃国外,在外面乱说话怎么办?”   “这是个问题啊,我担心的就是这一点,其它的问题不大。”   大伯刘远海对张鹏飞赞许的点点头,“你能这样周到的想问题,不错!”   张鹏飞接下来对陈新刚说:“杨校农还和我透露,军中参与这个案子的……不在少数,还劝我小心点呢。”   “我觉得他的条件不算过分,如果他真能把所有的事情讲出来的话。”   刘老突然开口说道。   “可是,他的意思……如果真的全讲了出来,上头……事件的影响也许超乎我们的预计……”   刘老明白张鹏飞的意思,便摆手道:“这个不怕,小唐明白什么时候可以结束这个案子,他是聪明人。”   他嘴中的小唐就是唐总理。   听他提到唐总理,张鹏飞嘴一松,马上主问道:“我有件事不太明白,有人传言总书记和唐总理在这件案子上有分歧,都说总书记他……”   “不该问的你就不要问!”   刘老的大手向下一压,张鹏飞马上止住嘴巴,他知道自己多话了。虽然有是自家人,但有些事情是不能是说的。这也是政治家庭子孙的无奈。   刘远山最后一个开口,他说:“现在唯一的问题便是,如何保证他自由了以后不乱说话?鹏飞,这个问题你要好好的想一想。”   刘老赞许的点点头,他知道刘远山懂得了自己的心意,他便说:“鹏飞啊,这件事你看着吧,我们老家伙就不参与了!”   张鹏飞的嘴张得老大,没想到得到的是这个结果,他看向父亲,伯父、岳父,一脸的茫然。这几位都是人中之龙,马上都领会了刘老的用意,也都点点头。陈新刚说:“你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就和我联系,自家人不说两家话,具体事情我们不操作,你自己衡量。”   张鹏飞明白了,自己面临着一个严峻的考验,他点点头也不多说什么,陪着众人一同走出来,目送着几人上车,在关上车门的时候才说:“我明天下午就回辽河。”   车内的几位长辈好像没听到他说什么似的,刘老挥挥手,司机发动起车子,前后左右是一排长长的车队。所有的警卫跟着刘老一同撤退。张鹏飞目送着车队离开,马上跑回了大楼内,他要多陪心爱的妻子多呆一会儿。病房里没有外人,静悄悄的,陈雅安静地躺在床上睡着了。   望着她那张恬静的脸在灯光下分外美丽,张鹏飞不由得低下头轻轻在她的脸上吻了一下。这时候就听得门口处有人在咳嗽,他回头一瞧立刻羞得满脸通红。原来门口又站着一堆人,前面的是张丽与王丽雅以及大伯母,后面的是刘抗越与陈丽,再后面的是刘文、刘武兄弟。   “啊……你们……那个,进来坐吧。”   张鹏飞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满面通红。   王丽雅捂着嘴偷笑,拉着张丽坐下来,刘抗越直接进来说:“母子平安无事,我们就放心了,我和小丽先回家了。”   张鹏飞点点头,“回去吧,天太晚了,路上小心点。”   陈丽却笑道:“你小子巴不得我们全离开吧?”   张鹏飞的脸又红了,嘿嘿地傻笑也不说话。刘文、刘武兄弟也说:“鹏飞,我们也回去了。”   “你们都辛苦了!”   张鹏飞走过去想与他们握手,不料刘抗越却拔开他的手,苦笑道:“你可真是当了大哥,和自己家人也是官场的那一套,握个什么手!”   刘文也取笑道:“就是,你们当官的握手就像大明星的接吻,没有一点感**情,完全是形势!”   张鹏飞伸出的手抓着头发,心说这几人说得很对,自己现在还真沾染了一些官场上的不良习惯。张鹏飞只好亲热地拉着大伯母说:“伯母,让文哥他们也送你回家吧,这里不需要太多人,再说你工作也忙。”   “那好吧,”   大伯母点点头,然后又像想起来什么似的,说:“鹏飞,你那个妹妹不错,很能干!”   张鹏飞一时间不知道大伯母说得是谁,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得是田莎莎。今年太忙了,连个电话都没有给她打过,张鹏飞不由得自责起来。他把大伯母等人送到了楼外,挥手也他们告别。   他们都走了之后,房间里只剩下王丽雅与张丽了,张鹏飞知道她们做母亲的,今天晚上肯定会守在这里的,所以就笑道:“两位妈妈,你们就别想走了,我不会当爸爸,万一晚上有点什么事,还需要你们两个。”   两人笑了笑,直骂张鹏飞滑头,他们为小孩儿换完尿布后,相视一眼,就说:“鹏飞,你就在这里休息吧,我们到隔壁去,有事叫我们就行了。”   张鹏飞知道她们的意思,便点点头也不推让。等两位妈妈走出去以后,张鹏飞趴在了床边,拉着陈雅的一支手睡着了。在睡梦中他笑了,他梦见小宝宝一手拉着妈妈,一手拉着爸爸,笑得很开心。一家三人的倒影走在路边的树下,其乐融融。……   张鹏飞把航班的时间告诉了徐志国,当他从辽河机场走出来的时候,徐志国已经等在了门外。   张鹏飞对他笑笑,说:“等急了吧?”   “没事,”   徐志国摆摆手:“陈小姐没事了吧,孩子好吗?”   一提到孩子,张鹏飞脸上就有了笑容,说:“还行,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早产,眼睛还没睁开呢。”   “没问题就好,”   徐志国也放了心,身为陈家世代的警卫员,他对陈家忠心耿耿。   坐在车里,张鹏飞不禁想到了杨校农的事情,他就问徐志国:“志国,你说,如果要想控制住一个人,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徐志国几乎是不暇思索地说:“我觉得要想控制一个人,那就要先了解这个人,只有充分了解这个人,才能知道他的弱点。”   张鹏飞脑子不由得一亮,不过之后又为难起来。徐志国透过后视镜看到了张鹏飞的愁容,便问道:“领导是不是有难事?”   张鹏飞就说:“我让你了解一个人,而且要非常快,你能办到吗?”   “谁?”   “杨校农。”   “有点难度,但我可以试试,任何一个人都有缺点,只要细心就能进入他的内心世界。”   徐志国沉思着说。   张鹏飞点点头:“志国,此事重大,不但要保密,而且还要速度,你必须把每天了解到的情况都告诉我,没准哪句话对我有用处。”   听张鹏飞这么一说,徐志国就明白事情有多严重了,脸上的表情也肃穆起来。对于徐志国,张鹏飞是绝对放心的,他便又说道:“还有件事,你帮我计划计划,这件事不急。”   “您说。”   “是这样的,你帮我想想,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在押嫌犯放走,让他并造成逃跑的假象……”   张鹏飞说出这话的时候,心里就是一紧。   徐志国睁大了眼睛,随后他像是明白了什么,但他什么也没说,只顾着点头:“我一定认真想办法!”   只要领导发了话,无论是多么大的错误他也照办,这是警卫员的职责! 236建设局长   236建设局长张鹏飞对临河西城的拆迁工作十分重视,几乎每天都要去现场看看,或者叫下面的工作人员来汇报。在市委书记的亲自关怀下,拆迁工作得以顺利地进行,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当然钉子户还是存在的,但是通过政府与开发商共同的商谈下,这些人最终也听话地搬了迁。   拆迁工作马上结束,美方投资者的第一批资金已经到位,打入了合约中的指定银行。要求美方首先把资金打到第三方担保人手里,这是张鹏飞的创举。为了必免投资方中途辙资或者说是违约的情况出现,他想到了这种方法,要求投资者先把资金打入银行,这样一来辽河政府方面就没有了后顾之忧。   所有的投标建筑公司都是双林省名牌公司,有着雄厚的资质,但是临河西城的建设还是挑战了他们的能力。临河西城的整体建筑图纸,以及分组图纸通过一次又一次的协商与修改,最终得以确认。这些奇形怪状,很有特色的建筑可是让建筑公司的工程师们犯了难,他们将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困难。这对他们来说是一次提高的机会,如果本地公司建设成功,那么无疑提高了双林省建筑公司的行业品牌。   令张鹏飞很意外的是,“双娇大厦”的设计图纸仍然没有确定,这可不像是梅子婷的性格。若按她雷厉风行的作风,早就应该把这事定下来了。他觉得这事有些蹊跷,决定晚上过去问问她。   还没等他问呢,当天下午,梅子婷就把电话打给了他,哭哭啼啼地撒娇说:“你的小老婆被你的手下给欺负了,你帮谁啊?”   当时,张鹏飞正在和郑一波研究案情,突然接到梅子婷的电话,听到她的哭声,可是把他吓坏了。可是当着郑一波的面,他又不好详细地问,只能说:“这样吧,等我处理完手头的工作,我去找你。”   “老公,我不想给你惹麻烦的,”   梅子婷很委屈地说:“可是,这件事你……你一定要帮帮我,要不然我就被人家给玩了,你……就当是帮我这么一次吧,好不好?”   张鹏飞心里不舒服起来,马上说:“好吧,我知道了,一会儿我就过去。”   梅子婷听出来张鹏飞现在一定是不方便,所以说:“你先忙,我不急的,晚上和你说也可以。”   张鹏飞道了再见就挂了电话。郑一波以为张鹏飞有什么要紧事,就说:“领导,要不你先去忙?”   “没事,你接着说。”   张鹏飞挥了挥手。   杨校农最近的情况渐渐有所好转,只不过他整天吵着要见张鹏飞。张鹏飞以工作太忙为借口,说暂时没时间,其实是徐志国还没有调查到有关他的有用资料,所以张鹏飞还想往后托一托。这样一来不但可以让他着急,自己的心里也会慢慢有底。   “书记,要不您抽空和他见一面?”   郑一波试探性地问道。   张鹏飞摆手道:“再等等吧,把他真的逼急了再说,现在我不急。”   郑一波这些天渐渐明白张鹏飞的心理想法了,他知道领导一定是想和杨校农做一笔交易,所以才这么逼他。只是他猜测不出是什么交易。他想了想,就接着汇报了一下从三通集团查出来的情况。随着对三通集团账单的清查,又渐渐发现了一些问题,发现了一些辽河官场的小人物。   张鹏飞不想听这些详细的汇报,便打断郑一波的话,说:“一波,你说在眼前的安保情况下,我们对他如此的看管,他还有机会逃脱吗?”   郑一波以为张鹏飞担心杨校农的安全问题,便说:“从理论上来说应该没有机会,但凡事都有意外情况,以杨校农的背景,如果救他或者说害他的人是行家,比较专业的话……那就说不准了。”   张鹏飞微微一笑,心想这个郑一波是越来越聪明了,他知道怎么样含蓄地讲话了。他嘴中所说的行家其实就是指杨校农的军方背景,杨校农所结识的全是一些军方大佬,如果这些人安排几位高水准的士兵来暗杀或者解救杨校农,警方是无能为力的。   “一波啊,我相信你尽力了!”   张鹏飞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如果真出了意外,也不怪你,你放心吧,不要有压力,更不要有负担。”   郑一波迷迷糊糊地点头,从张鹏飞的办公室里退了出去。郑一波走在路上的时候还在想,领导最后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凭借着他对张鹏飞的了解,郑一波心里清楚,这些话的意思肯定不是只有字面意思那么简单,张鹏飞一定更有深层的东西想传达给自己,只是他现在无法想通。……   郑一波刚离开没多久,市委常委宣传部长、统战部长何立伟就来到了张鹏飞的办公室。可以说朱天泽离开后,何立伟这阵子过得提心吊胆,他就担心张鹏飞对朱天泽的老班底进行一次清洗,把他拿下。现在以张鹏飞的权利和威望,要是想拿下何立伟是件十分轻松的事情。张鹏飞党委、政府一把抓,是标准上的一言堂,现在辽河他是绝对的老大。   “张书记,我有事情想向您汇报一下。”   “哦,是立伟部长啊,快进来坐吧。”   张鹏飞热情地把何立伟请进来,又亲手为他泡了杯茶,这才坐下来,非常温和地问道:“立伟部长,宣传、统战可是党内非常重要的两项工作啊,最近工作没什么难度吧?”   何立伟满脸堆笑,回答说:“借张书记吉言,工作没什么太大问题,还希望张书记有空多多去下面指点、批评。”   “不不……”   张鹏飞摆了摆手:“你经常搞宣传,我相信你的工作能力,说说吧,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在张鹏飞的提问下,何立伟气势全无,认真汇报道:“是这样的,《杜鹃花之恋》剧组决定这个月的10号,也就是三天以后在玉香山外景地举行开机仪式,剧组的意思是最好……最好请您也去露露脸,这样一来也算是代表了我们辽河市对他们的重视。当然了,如果您没有时间,我就推掉。”   “啊,这个……”   张鹏飞稍微低着头,眉头紧锁,好像是很为难地思考着,想了大约有半分钟,这才抬起头来,郑重地说:“老何啊,这件事不能推,不说是重视他们剧组吧,我也要重视咱们的宣传工作是不是?你老何亲自来请,我不给剧组面子,也要给你面子啊!”   听到张鹏飞这么说,何立伟立刻红光满面了,好像得到了莫大的光荣似的,他嘿嘿嘿地笑着,一个劲地说:“谢谢书记,谢书记……”   刚才张鹏飞对他的称呼从立伟转移到老何,看似轻微的转变,其实意义十分的不同。   张鹏飞就摆手道:“老何啊,你好好干,我会支持你工作的!”   何立伟听出了张鹏飞的玄外之音,心中更加安定,点头道:“老头子我的年纪也要退居二线了,那我在临退前就再为您服务两年吧。”   “言重啦,言重啦,”   张鹏飞摆摆手,“老何啊,是我的工作需要你们宣传部的支持才对呀!”   其实张鹏飞不是不想换掉何立伟,只是辽河受到三通大案的影响,现在的局面比较动荡不安,人事也很不稳定。在这种情况下,张鹏飞不好调整。同时他眼下也没有更好的人接替何立伟,如果新上任的宣传部长不如何立伟,那么他是不会换掉的。只要何立伟听自己的话,他是谁的人不重要,必竟辽河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下了。   两人接下来就谈了谈《杜鹃花之恋》剧组的情况,随后,何立伟话锋一转,说:“书记,还有件事,请求您的批准。”   “有事说吧。”   何立伟很认真地说:“是这样的,我觉得辽河事的发展很关键,宣传工作也十分的重要,我想为了一心专注于宣传工作,应该辞掉统战部的担子,这样也可以提拔新人。”   张鹏飞眼睛盯了他看了好久,心里说了一声老狐狸。此人深谙官场之道,主动卸掉统战部长的职务,不但显得高风亮节,也会让张鹏飞对他产生好感。张鹏飞想了想,没有马上答应,他说:“老何,这事先放一放,等过一阵子再说。这段时间就需要你辛苦一下啦,你也可以考察一下下面的干部嘛,如果觉得有合适的人选就向我汇报。当然了,我也会认真对待的。”   何立伟放松了心情,点头说好。送走何立伟,张鹏飞看了眼时间,见到还有半个小时下班,反正也没有什么工作,他就给徐志国打电话,让他在楼下等自己,今天提前下班。要不然,梅子婷那里挺让他不放心的。市委书记提前下班,这事是没有人关注的, 张鹏飞整天在外面跑,很少会坐在办公室里,所以就不会招来风言风语。……   “去子婷那里。”   上车后,张鹏飞对徐志国说。   徐志国发动起车子,等驶出了市委大院,这才轻声说了一嘴:“领导,好像发现了一点情况,我的人正赶去调查了。”   张鹏飞明白他指的是杨校农,便问道:“发现了什么?”   “好像杨校农有一个儿子,当然……现在还不能确定。”   徐志国谨慎地说。   “儿子?”   张鹏飞感到十分的意外,“他……他不是同性恋吗?他不是有一个小男人……”   徐志国笑道:“其实杨校农并不是一开始就喜欢男人,他过去也有过女人。因为他大哥没有儿子,而杨仆又很注重传宗接代,具说在老头子的压力下,杨校农便找女人生了孩子。可是他聪明的很,这件事只有少数人知道。而且他把那对母子也藏了起来。其中应该还有一些隐情,只是我们还不知道具体情况。”   张鹏飞不觉好奇起来,问道:“那你的人是怎么查出来的?”   徐志国说:“杨仆老先生去世的时候,手里捏着一张相片,是一个十几岁小男孩儿的照片。我们又通过调查发现,十二年前,杨校农曾经隐居过两年,他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只是他昔日的手下知道他去做了一件大事。而且从那以后,他开始养男人……”   张鹏飞点点头,心想徐志国能查出这些来真不简单,“志国,那你们现在有了那个孩子的地址?”   “不敢确定。”   没有把握的事情,徐志国从来不会乱说。   这事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张鹏飞的大脑不由得沉重起来。他现在脑中不禁假设起来,假如自己真的发现了杨校农的秘密,发现了他的儿子,那么将要如何利用呢?   这时候怀中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出来一看是陈雅的号,脸上便有了笑容,飞快地接听了。   “哇哇……”   电话里没有陈雅,却传出婴儿响亮的哭声。   听到这响亮的哭声,张鹏飞不禁双眼湿润,胸脯内升腾起一股暖流。   这时候才听到电话里传出一个好听的女音:“宝宝不哭,快叫爸爸,对爸爸说……你想他了,想他才哭的,是不是?”   张鹏飞开心地笑起来,听着电话里的声音仿佛已经看到了陈雅略有些顽皮地笑脸。他知道陈雅是在借用宝宝的嘴来表达她对丈夫的思念。张鹏飞对着电话说:“老婆啊,不许欺负我儿子,快哄哄他,别让他哭了。”   孩子马上就没有了哭声,只听陈雅说:“好了,不哭了……”   张鹏飞奇怪宝宝怎么马上就不哭了,好奇地问道:“老婆,儿子他怎么这么快就不哭了,你用的什么办法啊?”   “呵呵,不告诉你。”   陈雅笑嘻嘻地说,然后好像十分扭拧地说:“他和你一样,都喜欢我的……”   说到这里却说不出口了,接着说:“你听听……”   张鹏飞侧耳认真地听,有一种“汩汩”下咽的声音,好像是渴久了的宝宝在喝水似的。他的大脑嗡的一声,好像猛然间想到了什么,有些不敢相信地说:“你在喂他……”   “嗯……”   陈雅羞答答地应了一句。   张鹏飞握着电话闭上眼睛,脑海里想着宝贝儿子的嘴含着母亲**时的幸福模样,心里也十分的幸福。不过他随后问道:“不是说喂奶粉吗?怎么……”   “妈说过几个月再喂奶粉,还是母乳好,先让他偿偿……”   张鹏飞看了眼前面专心开车的徐志国,小说道:“老婆啊,我也想偿偿……”   这话让徐志国听到也没什么,他并不知道张鹏飞要偿什么。   “讨厌,不理你了!”   陈雅有些恼怒地说。   张鹏飞嘿嘿笑着,说:“儿子好不好?”   “不好,这么小就不听话。”   陈雅说:“医生说他一点也不像早产儿,身子骨很结实。”   “嘿嘿……”   张鹏飞只会傻笑。   “哇……”   的一声,电话里又传出小孩的哭声,陈雅马上说:“不说了,不说了,他好像拉了。真烦人,一边吃一边拉……”   张鹏飞在这边笑得肚子都疼了,他知道陈雅有洁癖,好像都看到了她对怀中的宝宝恼羞成怒的表情。   “是你儿子?”   徐志国笑着问。   “嗯,我儿子!”   张鹏飞满脸的喜悦,接到这个电话以后,工作上的压力减轻了不少。……   “老公,人家受委屈了,你要帮帮我……”   张鹏飞一开门,梅子婷就投入了他的怀抱,眼角努力地挤出了几滴眼泪。   望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张鹏飞心里这个疼啊,搂紧了她说:“子婷,你别伤心了,快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欺负你了?”   “唔……气死我了……”   梅子婷把头埋在张鹏飞的胸口,看样子真的很委屈。   “好好,咱先不哭,你说是谁吧,无论是谁欺负了你,我都饶不了他!”   张鹏飞捏紧了拳头,大脑向不好的方向想去。   听他这么说,梅子婷这才抬起头来,羞答答地说:“我……我让人调戏了!”   “啊……那你有没有……”   张鹏飞刚想问她有没有被那个,一想这话不对,马上收住口。   不过他的表情已经把意思表达清楚了,梅子婷气得敲了他一拳,不满地说:“你想哪去了,如果……如果真有人那样,我……我宁死不屈!”   “胡说什么呢,我不是那个意思。”   张鹏飞狡辩着。“你先说是什么事情让你受委屈了?”   “还不是建设局的郎局长!”   梅子婷气不打一处来地说:“他总对我们的设计方案说三道四,公司高层几次和他接触下来感觉不太对劲儿。经理告诉我说他一看这么大笔的投资,好像有索贿的意思,问我是不是花点钱处理。我一想我是什么人啊,我是堂堂辽河市委书记的女人,怎么会怕他!我就和下面的人说,让他再次约郎局长见面,我假装是公司经理的秘书,陪着他去看看那个郎局长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这一见面就坏了,那个姓郎的像猫见了老鼠似的在我身上打转,问东问西的,等我们回去的时候,他竟然给公司经理通电话,说希望能和我交个朋友,今天晚上要请我吃饭,你说……这叫什么事!”   “哈哈……”   梅子婷的委屈没有赢得张鹏飞的同情,反倒令他大笑起来。   梅子婷明白男人挖苦的意思,气急败坏地推他说:“你混蛋,你女人要和别人跑了,你还有脸笑!”   张鹏飞自知错了,抱紧了她说:“好好,我帮你出气行不行?你别生气了。”   “讨厌,讨厌……你讨厌死了!”   梅子婷不依不饶地打着他的胸口。   “老婆,你说想怎么制他?”   梅子婷想了想,便说:“他敢向我们要钱,就说明他曾经也向别人要过钱,这种坏蛋应该抓起来关上几年!”   “好,那就听你的!”   张鹏飞刚想打电话,不过又一想,脑子里就有了办法,笑嘻嘻地说:“他说今天晚上想请你吃饭是不是?”   望着张鹏飞的淫笑,梅子婷就知道了他的意思,扭开脸说:“你可别想我引诱他啊!你老婆这么漂亮,你舍得吗?”   张鹏飞笑道:“这种事,只有人赃俱获才算数啊!”   梅子婷就笑道:“那好啊,我这就让公司经理联系他,就说我同意了,我到要看看自己有多大魅力!”   “老婆,晚上回来了,我好好报答你……”   张鹏飞一脸的坏笑,拿出电话开始安排。   “你就坏吧,连自己老婆也出卖!”   听张鹏飞在电话里的安排,梅子婷不禁笑了,但还是起身去里面收拾打扮起来。其实张鹏飞到不是非用这种方式才能抓郎局长,只是在梅子婷面前,这位堂堂的市委书突然起了小孩子的心思,竟然想看热闹,就想到了这么一个将计就计的鬼主意。……   晚上八点钟的时候,建设局局长怀着激动的心情来到辽河大厦的玫瑰厅里,里面的梅子婷早就盛装出席等在那里了。梅子婷精心打扮一翻,穿着高开叉的红色旗袍,露着雪白的**,**被束得又高又挺,颤颤微微的。   郎局长一推门见到梅子婷如此,半边身子就软了,直咽口水,恨不得马上伸手去捏一捏她高耸的胸。   “郎局,您迟到啦,让人家等得好久啊……”   梅子婷慢腾腾地起身向郎局长走去,体态风流。   “哦,小梅,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   郎局长的身体挨着梅子婷的胳膊,好像隔着衣服都能体会到她皮肤的光滑。   梅子婷拉着他坐下,娇滴滴地说:“郎局长,您来晚啦,是不是要有所表示?”   “我……我自罚一杯怎么样?”   郎局淫笑着,伸手就捏住了梅子婷那柔弱无骨的玉手。   “不行,不行……”   梅子婷优雅地缩回手,“少说也要三杯!”   “我的妹妹哟,你要是把郎哥哥陪好了,别说三杯,三十杯我也陪!”   郎局说着话,又向梅子婷摸去。 237旧日缘份   237旧日缘份梅子婷一脸的媚笑,细腰轻微的一扭,如同杨柳般柔韧,她以四两拨千斤的手势轻轻一抬,就挡下了郎局长的手,反手压住,娇声笑道:“郎局,先喝酒嘛……”   “好好……我喝……”   望着梅子婷如此有风情,郎局早就迷得晕头转向了,说着话的时候,眼光都在她的身上打转,看到她那高耸的**,他就直咽口水。   梅子婷亲自为他倒了三杯酒,他一股脑全干了,然后望着梅子婷傻笑,说:“小梅啊,酒我可是喝了,你是不是要让你郎哥哥高兴才对啊?”   梅子婷的俏腰又扭了扭,很是怪他不解风情地说:“人家打扮了一晚上,连口饭都没吃呢,哥哥你就这么狠心啊?”   “哦哦……”   郎局长一个劲儿地拍脑门,“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那咱们先吃饭……”   梅子婷旁若无人地坐下吃菜,虽然心中恶心,但也只好陪着笑。郎局长哪还有心思吃饭,傻傻地盯着梅子婷,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梅子婷又为他满上酒,说:“郎局,再陪我喝几杯。”   “喝酒是行,不过啊……你别再郎局郎局的叫了,我的心意你都清楚,要不你今晚也不会来,我看……就叫我郎哥怎么样?”   郎局长心花怒放地说道。虽然他玩过的女人也不止一个,可还是第一次见过梅子婷这种极品,望着她那贤淑的举止,郎局长甚至在想这小丫头不会是**吧,那可真是捡到宝了。   “郎哥,那妹妹敬你酒……”   梅子婷的眼睛眨了眨,双手捧着酒杯递到郎局长的面前。   郎局长伸手接下,手指碰到梅子婷那光滑的手背,心中就打了个机灵,恨不能马上就把裤子脱了。但他再怎么说也是建设局的局长,不能太过分了。他把酒一饮而下,对梅子婷说:“妹妹哟,你也要喝啊!”   “我喝还不行嘛……”   梅子婷显得挺为难似的,抓起酒杯,轻轻地抿了一小口,喝完之后摆出不胜酒力的模样,轻轻捂着小嘴。   郎局长搬着椅子靠近梅子婷,鼻孔里全是梅子婷身上的香气,他舔着脸说:“小梅啊,以后就跟着我混吧,别在那个公司上班了,你们老总一点事也不懂,怎么样?我好吃好喝的养着你,不比在公司强吗?”   梅子婷咯咯地笑起来,不敢相信地说:“郎哥哦,让我跟你也行,可你有多少钱啊,你知道我每天用的化妆品都多少钱吗?你一个当官的可是养不起我!”   听梅子婷说话如此幼稚,郎局长更觉得她可爱了,神秘地笑道:“小丫头啊,你太不了解官场了!我怎么说也是处级干部吧?要知道我可是建设局的一把手,辽河的建筑可都我说了算,你说我如果不批准谁敢动工?他们……不把我喂饱了,他们也要饿肚子!”   “哟,你……你说的是真的,那么说来你……你有很多钱啦?”   梅子婷夸张了自己的表情,然后又痴痴地笑起来,主动靠近了郎局长。   郎局长一见梅子婷听到钱就变了脸色,还以为她也是那种见钱眼开的女人,心里便高兴起来,笑道:“嗯,多也不算多,不过养十个你是没问题的!”   梅子婷又靠近了郎局长,扳着他的肩头,吹着香风说:“哥哥,你把养十个我的钱都来养我好不好啊?下半辈子我就一心一意跟着你过了……”   “那看你懂不懂事啊,你要是把我哄得开心了……”   郎局长眨巴了下眼睛,伸手捏住了梅子婷的手,嘿嘿一笑。   梅子婷看了一眼洗手间,心中不禁起了坏主意,她又低头见到郎局长的下身已经顶了起来,就顺势坐在他的腿上扭动着翘臀。郎局长先是疼得“嗷” 地叫了一声,随后便舒服得要死了。梅子婷轻轻地在他耳边说:“那我怎么哄你,你才开心啊?”   下身有些疼,可是这种疼又是一种幸福的疼痛,郎局长淫笑着搂住梅子婷的腰,说:“你现在就成全了我,我就开心了……”   一听这话,梅子婷突然又从他的身上跳了起来,好像受到惊吓似的说:“我……我还没经历过那事,你……你给我一些时间好不好,慢慢的和我谈恋爱,然后再……我想真正的成为你的女人, 而不是一夜夫妻……”   梅子婷说着话,又扫了一眼洗手间,心里美滋滋的,嘴角露出一丝坏笑。   郎局长早就急不可耐了,满头大汗地说:“那我们现在就开始,从恋爱开始,把事全办了……”   说着就向梅子婷扑来,梅子婷左躲右躲还是被他压在了墙角,她便只好一手轻轻摸着他的胸口,说:“你要是今天就想也可以,不过……我可是有任务在身的,你……你要答应了我,我才和你……”   “你说吧,什么事?”   郎局长被火烧得满面通红,额头布满了一层细汗。   “就我们公司的那个设计稿,你通过了行不行啊? 这可是老总交给我的任务……”   说到最后,梅子婷就哭腔了,轻轻地推开了郎局长的手,从墙角脱身而出,重新坐在桌前,自顾饮了一口尽,说:“为这事,人家真不开心。”   “好宝贝,别不开心……”   郎局长走过来坐下,强忍住胸中的**,说:“我不是不想答应他,只是那小子太不懂事了,一点也不懂规矩,按规矩他要给我工程造价的百分之一,我才能批准,我不能坏了规矩!”   梅子婷回头望了一眼洗手间,然后咯咯笑起来,说:“这个好办,这个好办,我回去以后就和他说,这么说来你就算答应了?”   “只要他按规矩来,我就答应他!”   郎局长又向梅子婷伸过手来,坐了这么久,来她的肉都没碰到,他有些忍不住了。   “那好办,谢谢郎哥哥!”   梅子婷娇声笑着,回头再次扫了一眼洗手间,拎起小包就说:“郎哥啊,你收我们公司的钱,就不怕有人告你?我可是听说我们公司上面有人啊,会不会我们公司与张书记有关?”   “没事,没事,”   郎局长不耐烦地摆着说:“行有行规,他懂的。再说了,你们公司就是与张书记有关,我也不怕,我才不怕那个小年青的呢!辽河的建设局我说了算?”   郎局长这么说,他是觉得张鹏飞才不会与这家公司有关。   梅子婷咯咯一笑,心里却想姓郎的,这次你算是完了!她马上说:“那先这样吧,我先回去汇报工作啦……”   “走?”   郎局长一时间没弄明白,懂明白后气得够呛,说:“小丫头,你想玩我啊,你今天不跟了我就别想走……”   说着话就抓住了梅子婷的小手。   “郎哥,明天好不好,今天……人家不方便……来那个了……”   梅子婷娇滴滴地说“我不怕血……”   郎局长说着就扑了上去,同时说道:“你不是想要老子的钱嘛,那你就乖乖地听我的话,要不然……”   不等说完,他的头就埋了下去。   “救命啊……**啦……”   梅子婷挣扎着大喊大叫。   她一出声,包间的门就被推开了,瞬间胡保山带着警察冲了进来,二话不说就把郎局长给扣上了。就在所有警察都冲进来的时候,洗手间的门趁人不注意,轻轻地推开了,一个人影从里走出来,跟在了警察的身后,他正是张鹏飞。   “啊,你们干嘛,怎么连我也抓,我是……”   “郎局,抓的就是你!”   胡保山嘿嘿一笑:“我们接到举报,说你贪污受贿,**妇女,看来这事……是真的了?”   郎局长立刻傻了眼,双眼直直地盯着梅子婷,“你……你……”   “郎哥,我怎么啦?”   梅子婷娇滴滴地说道。   这时候张鹏飞走进来,对胡保山说道:“带回去马上调查,抄了他家,然后交给纪委的厉书记!”   “是,我明白了!”   胡保山一挥手,手下押着郎局长走出来。   张鹏飞对他微微一笑,说:“郎局长,辽河的建设局你说了算?”   郎局长面如死灰,哪还能说出话来。胡保山走在后面,他对梅子婷点点头,笑道:“小姑娘,谢谢你对公安的信任,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找我,我是公安局的局长,不用总麻烦张书记。张书记有很多工作要做,他很忙的。”   梅子婷低下头,小声道:“我知道了,谢谢领导,谢谢领导……”   张鹏飞扭脸去笑,心说这个梅子婷还真挺会演戏的。原来张鹏飞的说法是晚上下班后,在路上被一个小姑娘拦车告状,告的就是建设局的局长,所以他和胡保山就导演了刚才的一出戏。   胡保山不知道梅子婷与张鹏飞的关系,为了在领导面前表现一下,就对梅子婷说:“小姑娘,要不要我安排人送你回家?”   梅子婷低下头,也不知道说什么。张鹏飞这时候才说:“保山啊,你就回去安心处理案子吧,我让徐志国送她回家。”   “那更好……”   胡保山也没有多想。   等胡保山带着警察离开,张鹏飞的脸也跟着拉下来,他关上包间的门,气哄哄地对梅子婷说:“真行啊,挺会演的啊,我让你演戏,没让你……你怎么坐他腿上了!”   看到张鹏飞吃醋,梅子婷非但没有生气,心里反而很高兴。她故意委屈地厥着小嘴说:“我……我为了让他相信我嘛,反正又……又没损失什么,你……你真封建!”   张鹏飞脸上就讪讪的,这时见到梅子婷不停地揉着手腕,就问道:“怎么了?”   “刚才被死猪抓了,有点疼!”   梅子婷没好气地说。   张鹏飞马上心疼起来,捏着她的小手说:“走吧,你今天受累了,我回家好好慰劳你……”   梅子婷白了他一眼,小声道:“就这么一次,我发誓,以后再也不让别的男人碰我了!”   张鹏飞心疼地捏了捏她的小脸,等走出包间后,两人就分开了一些距离。……   从郎局长的家里查出了八十多万的现金,另外还有不少房产证、存折等。通过调查发现,几乎所有在辽河开发房地产的公司都要给他送些好处,要不然他就不会批准。初步算下来,他的财产竟然高达两千多万。纪委已经介入了案子进行调查,不过在调查当中出现了一个小插曲。为了减轻自己的罪状,郎局长竟然要恢过自新,揭发好几位和他有关系的干部,其中有的还参与了三通大案。拿到这个结果的时候,张鹏飞真是哭笑不得,看来当今的干部真的是没几个干净的,只要想查,就没有查不出问题来的。   这个月的10号,他参加了《杜鹃花之恋》的开机仪式。由于刘谋艺导演的名气,辽河这几天吸引了很多娱乐媒体。举行开机仪式这天,玉香山风景区的后山之上,聚齐了数十家媒体。辽河宣传部门为配合宣传,也安排市电视台全程报导。   在开机仪式上,张鹏飞发表了讲话,对国产电影,以及《杜鹃花之恋》报有很大的希望,并且他保证说辽河方面一定百分百支持电影的拍摄。他又说他个人很喜欢刘谋艺导演的电影,很希望他再拍出一部经典之作!   张鹏飞在开机仪式上也与参与此片的演员们一一握手,当他来到女主角的扮演者,这位演艺圈的新人面前时,突然觉得她有些面熟,不过他没怎么惊讶,也许自己认错了也说不定。可是这位女演员却有些吃惊地盯着张鹏飞,不知所措地发出疑问:“你……你是鹏飞?”   张鹏飞一愣,仔细睁大了眼睛辨认,大脑立刻乱成一团,沉封的记忆在她的提醒下全部打开,他心中隐隐做疼。原来真是她吗?可她的相貌有些变了,变漂亮了,嘴唇丰厚了,鼻子也高了,皮肤也好了。他先是吃了一惊,然后装作不认识地问道:“小姐,你……你认识我?”   女子的表情有些失望,她说:“我……我是静秋啊……”   “李……李静秋?真的是你?”   张鹏飞错愕起来,让身后的所有人也都惊讶起来。   “是我!”   女子点头答应着。   “你……你怎么就成演员了呢?你……”   张鹏飞未必免自己失态,马上对身后的刘谋艺说:“刘导,真巧,这位还是我的大学同学呢!”   “哟,那可真是太巧了啊!静秋啊,一会儿在酒桌上你可要敬张书记一杯酒!”   李静秋微微一笑,说:“没想到你现在当官了。”   张鹏飞感觉这里不好说话,必竟那么多媒体都在,难免传出什么事情,就小声道:“现在不方便,等我们都有空了再好好聊。”   李静秋也明白张鹏飞的心意,便点了点头,缩回了手。也许是出于好感,手指缩回来的时候,她用力扣了一下张鹏飞的手掌。张鹏飞的心猛烈地跳动着,但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现在他的心早就硬如磐石了。   开机仪式结束之后,一行人来到酒店用餐。刘谋艺导演特意对李静秋说道:“静秋啊,你和张书记是老同学,那就坐这边来吧,你们也回忆一下同窗时光嘛……”   李静秋优雅地笑着,一身白裙的她好像雅典娜女神一般美丽,她听话地坐在了张鹏飞的旁边。张鹏飞虽然心里有些尴尬,但表面上却笑道:“是啊,我和静秋自从大学毕业后就没怎么见面,她可是越来越漂亮了,曾经就是我们的校花,现在比当年还美!”   李静秋羞涩地红了脸,掩嘴轻笑,说:“老同学,你又取笑我了!”   一桌子人就热闹起来,你来我往地敬酒。这种场合是不方便说什么悄悄话的,张鹏飞就高声和李静秋回忆着曾经的谁和谁,又提提某某老师,两人看样子聊得很投机,其实他们双方都明白,这不是他们的心里话。张鹏飞的心里有一百个疑问,可是这种场合下又不好问出来,便只能一个劲儿高声谈笑,说着好好是是之类的没意义的语言。   李静秋特意向张鹏飞敬酒,她当着众人的面,对张鹏飞说:“老同学,我托老同学的光,就不叫你张书记了,我在辽河期间还需要你照顾啊!”   李静秋这话说得大大方方,外人听不出什么来。   而张鹏飞心里却有些发酸,他也笑着说:“我刚才呢一直没怎么喝酒,因为下午还有工作,不能多喝,可老同学这杯酒我说什么也要喝啊!”   这话一说,李静秋的脸上就很有面子,连此剧的制片人,电影公司的老板脸上都有了笑容。   两人饮完之后又坐下了,李静秋趁人不注意,在桌下偷偷拉了张鹏飞的手,表面上却笑道:“多谢老同学给我面子!”   然后又像是很随意的问道:“老同学,你都结婚了吧?”   张鹏飞知道她的心意,便唔唔地说:“呵呵,别说结婚,上周儿子刚刚出生。”   “哦,那恭喜你了!”   李静秋虽然笑了,但目光十分的落寞。   一听张鹏飞刚刚当了爸爸,一桌子人都表示祝贺,张鹏飞和他们应酬着,眼角的余光却是注意到了李静秋,但他没有再握她的手。有些人有些事,一但过去他就需要忘记,他知道必须要把握分寸。   张鹏飞在酒桌上最后表态道:“各位艺术家,你们都是国内电影届的精英,你们能够来到辽河拍电影,是辽河百姓的福气。市委市政府十分重视电影的拍摄,会无条件支持你们,为剧组提供帮助。那个……我在这里就表个态,只要不违法的事情,你们求到我了,我肯定帮忙!如果我很忙,那就由宣传部何部长替我完成!来……我敬你们一杯!”   众人都站起身与他碰杯,大家都明白,喝完了这杯酒张书记就要离开了。果然,放下酒杯,张鹏飞就说:“各位,在下不胜酒力,不能再喝了,下午还有工作,各位请随意吧,我就先走了。”   张鹏飞与众人握手话别,众人当然要起身相送,但都被张鹏飞拦下了。这时候刘谋艺导演突然间聪明地说:“就这样吧,由静秋代表剧组送送张书记,你们也好聊聊嘛!”   “好好,那我就送送老同学……”   李静秋宛尔一笑。   张鹏飞不再坚持,只是笑道:“我要是再反对可就是不给静秋面子喽!”   众人大笑,都说张书记真开通,真幽默。   “鹏飞,你……你怎么进入了官场?还做了这么大的官!是一把手?那是处级?”   李静秋缓缓走在张鹏飞的身侧。   “一言难尽啊!”   张鹏飞摇摇头,“我现在是厅级……”   李静秋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真没想到,原来你是真人不露相!”   张鹏飞自言自语地说:“有些事有些人,还是不露相才能看得更真,更准……”   李静秋的脸上不好看了,她一脸的失落,低声道:“我……我当年错看了你,对不起。”   “没什么,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要不然对你影响不好。对了,你怎么就进入了娱乐圈?”   “其实我一直都喜欢娱乐圈,大学时报考新闻也是为了进入娱乐圈,可是工作不顺利,在电视台没有背景就没有发展,我慢慢就结识了一些导演,演一些二三流的角色,都没怎么出名,这次……是我的机会。鹏飞,这些年,你……你还好吧?”   “我很好……”   张鹏飞淡淡地说。   “鹏飞,我……”   李静秋还想说什么,可是这时候已经来到了张鹏飞的小车边,只见他摆手道:“静秋,今天先这样,以后我们再聊啊,再见!”   张鹏飞说完,也不等李静秋的反应就钻进了小车。望着他的背影,李静秋小声说道:“你变了,变得我不认识了……” 238一帅两将   238一帅两将临河西城地块在预期内拆迁结束,大面积的土地,几乎以不可能的时间内全部拆完。辽河市民都在感慨,仿佛在一夜之间,辽河市就多出了一块商业中心。坐飞机的旅客都能在辽河的上空看到这一大片满是瓦砾的土地,这时候本地的居民就会兴致勃勃地讲起这块地的用途,顺便提两嘴张书记。在辽河市民的眼中,年轻的“一把手”张书记改造了辽河。   张鹏飞到来之前,拥有绝好地理位置的辽河发展缓慢,而且官风腐败,社会问题、治安问题,官商勾结问题很多。而自从张鹏飞到来之后,他一项项的解决社会上的各类问题,并且几乎以一人之力一次次拉来了大笔的资金,从国家的东南延海,远到美国,辽河市这几年注入了大量的外来资金,城市基础建设得以完善,在张鹏飞主政期间,市区内修成了三纵三横的主干线,总长达二百多公里,大大缓解了辽河市的交通运输问题。   有些市民甚至说,在辽河市的入城路口那里的巨型广告牌的上面,应该放上张书记的照片,这样才能显示出他的丰功伟绩。对于老百姓的言论,张鹏飞也略知一二,这些话自然是从牛翔的嘴里说出来的。对于这些评论,张鹏飞只是一笑了知。这些年他对辽河已经产生了感情,他把这里当成了一个属于自己的根据地。他知道自己是在这里呆不长的,所以要为今后的人事安排做好布属了。他希望辽河在飞速的发展过程当中,最好有自己信得过的干部主政辽河,这样他也能放心。要不然这么大一个摊子交给别人,还真有些不放心。   首先要解决的就是秘书牛翔的问题,牛翔跟了张鹏飞三年,这三年来他也学会了不少东西,张鹏飞决定是时候把他放到下面去了。一般来说领导的秘书少则三年,多则五年就应该外放锻炼,这几乎成为了不成文的规定。任何一位领导如果永远只用一位秘书,不但对自己的升迁不利,对秘书更是不公平。必竟在领导身边做过秘书的干部如果下放,都会很快地得到升迁,因为他手里有很强的人脉关系。同时他会随着之前自己领导的升迁而升迁。将来有人提到这位秘书时,都会说那个谁谁曾经是张鹏飞的秘书,这样一来无形当中就为他增光不少。   况且,张鹏飞对牛翔十分的放心,他觉得牛翔是一个好胚子,应该下去锻炼。打心底他自然是舍不得的,这个秘书他用得最为顺手,三年来两人间几乎无话不谈。张鹏飞只要用一个眼神,牛翔就知道领导的意思了,可这次张鹏飞不得不放手了,牛翔如果得不到锻炼,将来是不会有大发展的。   成为辽河的市委书记以后,张鹏飞不再单纯的想辽河的经济发展问题,他更多的是想班子的培养与后备干部的建设问题。爷爷曾经说过,管理国家就是管理干部,只有把下面的干部管理好了,才能管理好国家。因为正是这些干部来传达上层的指示。一位优秀的合格的领导者,他一定是位管理人才,并且懂得发掘和培养人才。   张鹏飞现在已经是厅级干部了,再往上就是副部级,以他现在的身份也是时候组建自己的人马了,其实张鹏飞这几年都在为这一天做准备着,他的脑海里装满了各式各样的干部。如何管理好这些干部,如何调节好他们之间的关系,以至于在自己离开后他们除了相互间公平的竞争外,不会产生太多的矛盾,对张鹏飞来说比关心辽河的发展更重要。今后将会是这些人主导辽河的发展,对他们放心就是对辽河放心。   只要有国家,就会有官场;只要有官场,就会有团体;只要有团体,就会有内部争斗,这是世界上各个国家官场都存在的问题。张鹏飞在组建自己人马的同时,也接受着下面干部的考验,必竟一个团体不是所有人都抱着一条心。控制下面人的矛盾,让他们的纷争把握在自己的手心,这更是他将要处理的难题。   就比如说最近吧,他渐渐发现党委副书记黄承恩与常务副市长李小林两人面和心不和。黄承恩怪李小林太轻浮骄傲;李小林又觉得黄承恩过于迂腐,甚至是倚老卖老。两人都在组建自己的小圈子,他们都明白,张鹏飞一走,他们两个将是接班人。最近就下面的人事问题,两人常在张鹏飞耳边吹风,自然都想提拔亲近他们自己的干部。现在的张鹏飞站在大局考虑,不可能偏袒某一个人,这便是官场中的平衡之道。   这些天张鹏飞有些累,一直都在考虑着今后整体上的辽河人事部局。当然他也明白,无论他千算万算,将来还会出现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那他就无能无力了。今天出席临河西城整体拆迁结束仪式时,他竟然累得打起了哈欠。还好当时除了牛翔等少数几个人注意到,没有人发现,不过张鹏飞心里还是很尴尬的。   结束了仪式之后,张鹏飞与牛翔一同坐上徐志国的车。张鹏飞决定是时候和牛翔摊牌了,便对徐志国说:“志国,去桃园宾馆,我过去休息一下。”   徐志国答应之后,张鹏飞又对牛翔说:“牛翔,一会儿来电话,如果不是要紧事,都往后推一推。我今天……也偷偷懒……”   张鹏飞这么一说,徐志国与牛翔全都笑了。牛翔说:“领导,您也该是时候偷偷懒了,这段时间你太累了!”   张鹏飞没说话,侧头透过车窗望见了耸立在玉香山上的“宝珠塔”心里不由得想起了某个人。他努力让自己不去想那个人,可是越是这样,那个人的音容笑貌越是在他的大脑里徘徊,一些往事慢慢浮现出来。看着那满是佛光的宝珠塔,张鹏飞竟然脱口而口:“有空真应该去宝珠寺里安静几天啊……”   说完后,他才醒悟到身为领导干部,是不应该说出这种消极的话来的,他便自嘲地解释道:“新来的主持还没有怎么接触呢,他与释明光不同,此人专心研修佛法,不像释明光好似官场中人,与干部们的关系密切!”   徐志国与牛翔好像都没听到张鹏飞说的那句消极的话,谁也没回答。他们清楚地明白,作为领导身边的人,什么时候是聋子,什么时候是瞎子。换句话说,在领导身边工作,有时候必须是个残疾人,而且是要你哪里残疾你就要哪里残疾,这是一门科学,只是研究得人太少而已。   桃园宾馆的1号大包间,在没有上级领导下来的时候,平时就给张鹏飞留着。进来以后,张鹏飞让徐志国独自坐在客厅里,然后带着牛翔走进了书房。牛翔有些不好意思地向徐志国笑笑,其实徐志国私毫不在意这种事情,他很清楚自己在张鹏飞心中的地位。   “牛翔啊,坐下吧,今天和你谈谈。早就想和你谈谈了,只是没时间,今天总算有机会了。”   张鹏飞显得很累似的,随意地倒在沙发里。他这么做是故意让牛翔放轻松一些。   “您有话就说吧。”   牛翔不明白张鹏飞想说什么,显得有些紧张。   “牛翔,你跟了我多久了?”   张鹏飞抽出一根烟来。   牛翔先是上前为领导点上烟,然后红着脸说:“三年多了,”   然后又很感慨地说:“您来辽河没多久,我就当了您的秘书,一直到现在。这三年来在您的身边我学会了很多东西,做人做事都……”   “行了,少拍我马批!”   张鹏飞打断他的话,然后也发着也发着感慨说:“三年多了啊,对于今后的工作……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牛翔这下明白张鹏飞找自己是干什么了,立刻着急起来,从沙发上跳起来,眼圈都红了,几乎是哭着说:“领导,是不是我……我最近的工作让您不满意了?如果……如果有做错的地方,就请您多多批评,我会改正的,希望你原谅我的过失,我……不想离开您……”   “别这样,”   张鹏飞微笑着摆摆手,“牛翔啊,你多心了,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先坐下,我们就是聊聊。”   牛翔这才坐下了,脸色仍然不好。牛翔是真的不想离开张鹏飞,他深知领导的根基在北京,这辈子如果就跟在他的身边,那肯定是水涨船高。   张鹏飞接着说:“其实我很舍不得你,可是我必须为你的将来想想啊,总不能让你呆在我的身边,这样子会误了你的前途。我决定你应该下去锻炼,只有下到了基层,才有可能真正的成长起来。好钢需要火炼,需要敲打啊,牛翔,我对你寄予后望!”   牛翔不说话,目不转睛地盯着张鹏飞。他双拳紧握,显得十分的激动。牛翔心里明白,张鹏飞肯定是为了自己着想。   “牛翔,我为你考虑了。就辽河而言,下面的几个市县的未来几年发展最好的肯定是南亭县。南亭县工业园一但成立,就会强烈地刺激农业和工业的发展,这样也利于出成绩,如果让你下去出任副县长,你有没有把握?”   牛翔抬头迎着张鹏飞的目光,背膛发热,好像有一股烈火在炽热的燃烧,满脸的感激之情。其实,在张鹏飞成为市委书记以后,牛翔就曾想过自己的去留问题。他想如果没有好的去处,自然继续跟着张鹏飞最好,但如果真有了好位子,就比如说南亭县那种面临着大发展的地方,他还是很想下去试试的。可是今天领导把这层意思说破了,牛翔一时间还真不知道如何回答。如果说自己想下去,又担心领导有想法;可如果说不想,又担心领导失望。   在权宜了之后,出于对领导的了解,牛翔大着胆子说:“既然您都为我考虑的这么详细了,我……我就下去试试,总之努力不让您对我失望!”   “嗯,不错……不错啊……”   张鹏飞欣慰地点头,牛翔果然没有让他失望。他刚才还真担心牛翔虚伪地说什么不愿离开,想永远跟着领导干之类的屁话。如果牛翔真那么说了,张鹏飞不但不会高兴,反而会对他的印象大打折扣。   “牛翔啊,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安安稳稳做事,踏踏实实做人,你只要对得起人民,就对得起我了。”   张鹏飞最后说道。   牛翔知道自己该走了,便说:“我知道,您放心吧。”   “那就这样吧,过几天我和黄副书记谈谈,你也做好心理准备。南亭县的杨尚云你也认识,工业园的工作你也参与了,我觉得那里的工作应该很快可以上手的。”   张鹏飞又暗示道。   “您……您是说工业园?”   牛翔有些手足无措了。   张鹏飞笑了,说:“我只是这么个想法,想让你加入工业园的第一届党委班子,当然,你的主要工作还是在县里。”   “领导,我……谢谢你……”   见到张鹏飞对自己想得如此周到,牛翔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行了,你回去吧,有人找我,就帮我挡挡驾,我今天下午就不回市委了。”   “您放心。”   牛翔捏着拳头出去了,全身已经被汗水打湿。走出桃园宾馆的时候,他恨不得大喊一声,他明白自己将得到又一次的机遇。将来如何,就看下一步的表现了!……   客厅里,徐志国正在独自下棋。最近,也不知道怎么的,徐志国迷上了象棋。只要一有空,他就一个人摆上棋慢慢的琢磨。张鹏飞也没出声,安静地坐在他的对面,看了一眼面前的棋子,手上选择红子走了一步。   徐志国也没出声,顺手向前移动着小卒子。两人你来我往地下起来,当张鹏飞吃了徐志国的两个“相”以后,徐志国微笑着一摊,说:“完了,输了!”   张鹏飞微微一笑,说:“你知道为什么输吗?”   徐志国想了想,笑道:“可能太在乎得失了吧!”   “不对,”   张鹏飞摆摆手:“你不是太在乎得失,你是错算了一笔帐。志国啊,在你的心里总觉得‘车’是最厉害的,而忽略了其它棋子的作用。你觉得‘大车’进可攻,退可守,来去自如,却没有想到‘相’在自家田地的作用,志国,真正的能人往往就会守着他的一亩三分地!”   徐志国默不出声地点头,慢慢思量着张鹏飞的话,似有所悟。突然突然笑道:“牛翔是‘相’,我就是‘车’,您很完美地用了我们两个人啊,所以赢得了胜利!”   “哈哈,志国变聪明了!”   张鹏飞大笑起来,随后又问道:“怎么样了?”   徐志国摇摇头:“有点难度,还没找到人,不过有更多的线索浮出了水面。”   “不用着急,慢慢来,我能托住他。”   张鹏飞沉思着说。   “我没急,只是……有些手痒。”   徐志国说。   张鹏飞没想到徐志国会这么回答,一时间有些意外,不解地问道:“手怎么会痒?”   两人在很隐晦地谈杨校农的私生子问题,由于这事很敏感,所以不方便直接说。为了杨校农的那位私生子,这段时间,徐志国的人已经走访了很多地方,但都一无所获。   徐志国笑着回答:“只是我们渐渐发现了一些新情况,对于杨校农的私生子延生出了很多个版本,出于对真相的渴望,我越来越想知道事情的原委了。”   “这是好现象。志国,我感觉你现在好像渐渐喜欢了解这个社会了,过去你只专注于自己的工作,对周围的一切都没放在心上。”   徐志国点点头:“您说得没错,我也发现了,所以我已经不太适合做您的警卫了……”   张鹏飞笑了笑,“什么时候结婚?”   “年底吧。”   “嗯,我知道了。我会和岳父谈谈的,你也为将来想想吧。”   “无论我做什么,我都会为您和您的家人服务的!”   徐志国很坚定地说:“爸爸不同意我脱军装,后来我说也许脱了军装能更好的服务于领导,他才同意了。”   张鹏飞深深地望了他一眼,欣慰地说:“志国啊,你考虑问题更深刻了!”   徐志国很谨慎地说:“还有件事,这些天我考虑过了。假如是我的话,我想让我看管的人意外的‘被救’,那么最后的办法就是让这个人不在自己的手上,而是在别人的手上‘逃脱’,这是最好的不迁连到自己的办法。”   张鹏飞明白徐志国在说什么,点头道:“你说得没错,也许这是唯一的方法。”   “这也是最好的方法。”   徐志国笑了。   张鹏飞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便转移道:“志国,总之你记着,无论今后去做什么,一定要合理的利用好‘车’与‘相’,只有这样才能走向成功!”   “我会记住的。”   徐志国说:“领导,我知道这些天您累了,进去睡一觉吧,我在外面守着。”   张鹏飞望着徐志国,问道:“你知道我累了?”   “我还知道您有些心烦。”   徐志国没有看向张鹏飞的眼睛。   “你知道……那么别人也会知道……”   张鹏飞并没有怪徐志国,从某一层面来说,徐志国就是他的镜子。   徐志国没说话,好像什么也没听见似的。   张鹏飞站起身,在室内来回走了两趟,然后说道:“没心思睡觉了,志国,陪我去玉香山走走吧。”   徐志国点点头,主仆二人走出房间,当车子启动好以后,徐志国这才说道:“领导,您是想去见见某个人吧?”   张鹏飞满脸的惊讶,反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仆人去猜测领导的心思是最大的忌讳,可这时候徐志国更知道,主人在某种时刻需要仆人的提醒。所以他说:“我不但知道你想去见某个人,我更知道这个人就是让你心烦的人。”   “你怎么会知道的?”   “自从您见到她的那天起,脸上的表情就印上了她的影子。”   “哎!”   张鹏飞长长的叹息一声:“是啊,你说得没错,有些人我原以为已经忘记了,可是但她再次出现的时候,你会突然发现,你并没有把她忘记,而是把她封在了记印深处。”   徐志国想了想,然后才笑着说:“我能问问您和她的事情吗?”   张鹏飞也笑了,他说:“其实也没什么,她是我的大学同学,和我谈过一阵子恋爱,后来觉得我穷,又没有势力,就分手了。其实我对她当初就没什么感情,选择和她谈恋爱,是因为得知自己的初恋女友要结婚了,所以当时……也许是想寻找一种感情上的寄托吧。可是虽然不爱这个女人,当我几年后再见到她的时候,心里竟然有些痛,我很不明白。”   张鹏飞说到做好,只剩下一脸的苦笑了。领导能与司机谈这些,也许天底下再也找不出第二对来了。   “其实这事吧很简单,您在意的不是与她的那段感情,而是她曾对你说过的话。男人一生当中最在乎的就是女人瞧不起自己,您说是不是?”   张鹏飞的大脑灵光一闪,然后点点头说:“也许吧,你好像说对了。记得当年她曾经嫌我穷以后,我伤心了好久,心里恨她不明白我绝非池之中物……”   说到这里,张鹏飞的脸上突然露出了青春的笑脸,好像回到了难忘的大学时光。   徐志国说:“领导,那天她送你上车的时候,我看到了她的表情,她现在应该很佩服您。”   张鹏飞明白徐志国这么说的用意,他便不再说这个问题,只是说:“今天到宝珠寺里逛逛,我也应该关心关心佛教事业了!”   “好!”   徐志国笑了,他明白领导解开了心中的结。   “志国,你是一个聪明的司机!”   张鹏飞拍了拍他的肩膀。   “您才是真正的大帅,算上牛翔,我们三人是一帅两将!”   徐志国说得意味深长。 239危机重重   239危机重重京辽高速终于在今年的秋天全线贯通,并且通过了质检部门的验收。工程质量合格,被称为是百年质量工程。竣工这天,辽河市委常委、市委书记、市长张鹏飞带领辽河市交通干线的干部们隆重出席。仪式上,张鹏飞代表市委市政府发表了讲话。   他说京辽高速是全国交通大战略“京边高速”的一部分,更是双林省内连接首都京城的大门。同时,京辽高速也是京城进入东北地区腹地以及边境的又一条道路。京辽高速的建成标志着辽河市将会承担起更重要的经济地位。如今,辽河至延春段高速也已经修成,还剩下延春至省城江平市的一小部分没有修好。当延春至江平的高速通车之后,辽河将会发挥出交通枢纽的重要作用。京辽高速不但会产生经济效益,更有着强大的战略性意义。   张鹏飞还说,这个项目的建成对于改善辽河市高速公路网布局、构筑高效运输体系,促进沿线资源开发和利用都发挥了重要作用。在公路建设过程中,广大建设者充分发扬“团结协作、无私奉献、不畏艰难、务实拼搏”的辽河交通精神,圆满完成了各项任务。特别是工程投资方双娇集团,以及工程建设方东北路桥建设有限公司,正是有这两家公司的认真劳作才促成了京辽高速的成功!   双娇集团的总经理,以及东北路桥建设有限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王栋梁出席了竣工仪式,他们与张鹏飞亲热的握手。张鹏飞也热情地勉励着他们,希望他们加大对辽河的投资,为辽河的发展贡献一份力量。在双娇集团的代表团中,有两位穿着随便,却长相青秀的秘书模样女子很引人注目。当初见到她们两个的时候,张鹏飞心里就是微微一动,这两人正是梅子婷与柳叶。张鹏飞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两个女人会出席仪式。   东北路桥建设有限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王栋梁是陈雅的远房舅舅,按理,张鹏飞私下里也要叫他舅舅。只是在公开场合,两人不好表明私人身份,才显得很生份似的。   竣工仪式后,自然举行了酒宴,张鹏飞在两家集团的邀请下参加了酒宴,在席间接受着众人的敬酒,难免又是一翻客套。身为“工作人员”的梅子婷和柳叶虽然也参加了酒会,但是自然还轮不到她们坐在张鹏飞一桌,她们只能坐在边角落,维有目光总落在张鹏飞的身上。   这还是她们第一次在公开场合见到张鹏飞的表现,听着张鹏飞气势宣昂地打着官腔说这个和那个,又不住地摆手势。柳叶见了就想笑,她痴痴笑着偷偷对梅子婷说:“子婷姐,没想到他在外面是这个样子!好像和我们认识的张鹏飞是两个人!”   梅子婷也点点头,笑道:“他们官场中人啊,我看就是装!”   柳叶神秘地一笑,压低了声音问道:“他和你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就不装了吧?”   梅子婷早就害羞地红了脸,他当然明白柳叶的意思,便偷偷地在桌下捏了她的大腿,说:“死丫头,发育这么成熟了,是不是想男人了?”   每次提到这件事,柳叶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时候也不例外,只是狠狠地瞪着她,摆出气恼的样子。   酒席结束之后,张鹏飞被请到了宾馆的休息室,随后双娇集团的老总就来私人拜访了。张鹏飞显得很累的样子,对他的话只是嗯嗯地答应着,有时候随口问些什么,也是没什么意义。最后那位老总感谢了张书记亲抓建设局的那个案子,为双娇集团减少了损失不说,还赢得了宝贵的时间。自从那位局长被抓以后,双娇大厦的设计图纸在张鹏飞的拍板下总算通过,现在已经开始了基础工程的建设。   双娇大厦最后的设计为地下三层,其中两层为停车场,一层为商场。地上部分有商场、大型超市,办公楼等等。其中三四层的超市在还没建立之初就租出去了,自然租给了有双林省“超市大王”之称的吴德荣。   张鹏飞和双娇集团的老总又谈了一会儿,王栋梁就找来了。双娇集团的老总立刻告辞。等他离开后,张鹏飞才握着王栋梁的手喊:“舅舅。”   王栋梁便笑着问道:“孩子和小雅还好吧?我说过去看看,你老丈人不让我去,他说现在去你家的人太多,没时间招待!”   张鹏飞也苦笑着解释说:“自己家人不同与外人,那些俗礼就免了吧,据我所知这些天去我们家的客人的确很多。”   刘家与陈家的小太子一出生,客人自然是少不了的。虽然陈雅出院后,带着孩子暂时住在娘家,可是仍然有客人前往。   两人坐下交谈,王熙凤谨慎地问道:“案子还没有结果吧?”   张鹏飞沉重地点点头,说:“没有个一年半载是不会有结果的,涉及面太大了。”   他与王栋梁不是很熟悉,又不了解这个人,所以就不方便多说什么。   而王栋梁也明白自己只是陈家的外亲,还不够资格了解到这些高层事情,所以也就不再深谈下去。两人又闲聊了几句,王栋梁就聪明的告辞了。其实他来找张鹏飞,只是走访亲近的意思。当今张鹏飞的地位赤手可热,想亲近他的人太多了。……   坐在陈家那五彩斑斓的婴儿房里,张鹏飞有一种眩晕的冲动,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王丽雅把自己儿子安置在这么一个类似天堂的小屋子里。王丽雅见到张鹏飞一进门就被屋内的设计振得呆住了,就笑道:“我养了两个女儿,可这两个丫头半点女孩子的性格也没有,我就当是在我外孙的身上找找感觉吧!”   张鹏飞哭笑不得,没想到岳母竟然是这种心态。今天是周六,张鹏飞休息,他一大早上就坐最早的航班飞来了京城,一想到老婆和儿子,他就兴奋得像个小孩子。   儿子也真是争气,张鹏飞刚抱他没两分钟,就被尿了一身。看着王丽雅为儿子换尿布,瞧着那白嫩的皮肤,张鹏飞就不禁想到了陈雅。孩子的皮肤可是遗传了**妈。   张鹏飞也像个小孩子似的,抱着儿子上窜下跳,惹得王丽雅哈哈大笑。陈雅恢复得很好,身材和生孩子之前没什么区别,只是脸蛋比过去丰润了一些。她见到张鹏飞看到孩子高兴,她也很高兴。当然,她的高兴多半是能够见到张鹏飞。   张鹏飞抱着儿子玩了一会儿,小家伙就哭了起来,任凭他怎么哄也不管用,急得满头大汗。这时候王丽雅进来对陈雅说:“妮妮,到时间了,该喂喂了……”   张鹏飞这才知道儿子饿了,便交给陈雅说:“给你吧,别给我儿子饿着。”   可陈雅抱着孩子摇晃就是不喂奶,张鹏飞不明白她是怎么想的,这时候听王丽雅不满地说:“你这孩子,快喂呀!”   陈雅这才抬起头,羞答答地扫了一眼张鹏飞,轻声道:“你出去……”   “我……”   张鹏飞刚想说自己是孩子的爸爸,又一想到陈雅的性格,便闭上嘴不说话了,灰溜溜地退了出去,来到外面抽烟。   坐在房里的王丽雅无奈地对陈雅说:“你们是两口子,还怕他看见?”   陈雅红了脸:“让他看见又取笑我了,你……你不懂的……”   王丽雅只有苦笑了。等孩子喂完了奶,张鹏飞这才走进来,可是儿子吃饱后已经睡着了。小家还小,除了吃就是睡,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王丽雅见到张鹏飞有些坐立不安地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好像欲言又止的模样,这才明白自己打扰了人家小脸口。王丽雅讪讪地对张鹏飞说:“你们两个说会儿话吧,妈出去啦!”   张鹏飞连耳根都红了,一个劲儿摆手说没事,没事,您在这也没关系,不过还是送岳母出了门。等王丽雅走了之后,张鹏飞这才爬上床,傻笑着坐在陈雅旁边,搂着她说:“老婆啊,还疼吗?”   说着话,就摸着她的小腹处。   不料陈雅羞答答地移开他的手,小声道:“不疼了,就是不好看了,又多了条伤疤。”   “没事的,我不在意。”   张鹏飞突然想到,算上这条口子,陈雅的身上已经有三道伤疤了。而这三道伤疤都与他张鹏飞有关,这么一想他就心疼起来,用力地搂着她的肩膀说:“老婆,你身上的伤疤全是为了我,就当是留着记念吧。”   一听这话,陈雅就笑了,一脸的幸福。张鹏飞拉开她的衣襟,咬着她的耳朵说:“让我瞧瞧……”   孙雅的脸十分红,但终究是黝不过张鹏飞,就把眼睛闭上了。张鹏飞揭开她睡衣的下摆,望了望那条伤口,心里好像在替妻子疼痛。瞧着雪白皮肤上微微发红的伤疤,他低下头吻了下去。感觉到不妙的陈雅马上推开他的头,可为时已晚,张鹏飞捧着她的小腹热烈而温情地吻着。陈雅一开始是反对的,可慢慢的就捧着他的头在喘气了。两人如此这般的温存了一会儿。陈雅好似用劲儿全身的力气推开张鹏飞,喃喃道:“鹏飞,还不行……”   原来她发现了张鹏飞下身的异常。   张鹏飞苦笑了一下,傻乎乎地说:“老婆,我想你。”   “我知道,可……可要三个月以后才可以……”   说到这里,陈雅的脸又红了。   张鹏飞就夸张了自己“想要”的表情,靠在陈雅的肩上说:“那还不把我憋死啊……”   不料陈雅脱口而出,“不会的,你不是还有别的女人……”   话一出口,陈雅好像醒悟到了什么,连忙闭上嘴不说话了。   张鹏飞也是相当的尴尬,对于张鹏飞的其它女人,陈雅一般情况是避之不谈的。而张鹏飞在与陈雅独处的时候,他也尽力不去想其它的女人。这也是他心里的想法,他无论面对哪位红颜的时候,脑中都是尽量想她一个人,只有这样他才觉得能弥补自己心中对她们的歉疚。有时候他见到陈雅与自己呆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就会突然间认为陈雅是不在乎自己有其它女人的。可是当今天陈雅不经意间说出这话的时候,张鹏飞突然觉得自己不是个人,十分的龌龊!   陈雅能够随口说出这话,那就说明在她的心里一直想着这些事,只是她不愿表达而已。几年以来她努力不提这些不开心的事情,可是她的心里却并非不在乎。张鹏飞越想越痛心,越想越恨自己,他已经很久没因为这事恨过自己了。也许是时间太久的原因,他曾经对陈雅的负罪感已经渐渐消失了。可是当陈雅提到这件事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连面对她的勇气都没了。这种时候,曾经所有的借口都没有用处了。   陈雅见他的脸色很难看,便有些担心地拉起他的手放在手心里用力地捏,然后对他笑笑。张鹏飞明白老婆在开导自己,就也跟着笑笑,可是心里仍然酸酸的。   “鹏飞,你对我很好……”   陈雅慢悠悠地说。   张鹏飞不敢看她的眼睛,侧头望着熟睡中的孩子,笑道:“儿子真漂亮,长得像你!”   “不,他更像你。”   陈雅反对地说:“我要他像你,他的爸爸很优秀。”   张鹏飞搂紧了老婆,两人靠在一起相互抚摸亲热了一阵,但没有做那事。有时候陈雅的手不经意地碰到他那高挺挺的下身,就慌张地躲开,惹得张鹏飞会心一笑。陈雅的性格还是那样,虽然生了孩子,可是却没改变多少。   陈新刚下午回来了,一进家门脱掉军装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走进了宝贝外孙的房间,抱着孩子亲热了一回,这才同张鹏飞说话。吃过了饭,陈新刚把张鹏飞叫到书房,张鹏飞明白一定有要紧事要通知自己。   果然,一进书房,陈新刚就告诉张鹏飞说:“纪鹏被抓了!”   “纪鹏?”   张鹏飞并不知道纪鹏是谁。   陈新刚这才解释道:“他是纪德飞的儿子,总参情报部常务副部长,少将军衔。你知道纪德飞吧?”   张鹏飞点点头,他虽然不知道纪鹏,但是听说过纪德飞的。纪德飞是军中元老,历经北伐战争、长征、抗日战争、解放战争,解放后长期担任外交工作,参与制定《香港基本法》和中央关于香港问题的谈判,是邓公非常赏识的人才,也是人大副委员长之一。   陈新刚接着说:“我没想到啊,查走私案竟然查出了卖国案!”   “卖国?”   张鹏飞大吃一惊。   陈新刚说:“纪鹏参与了杨校商的龙华集团,并且通过杨校商结识了一些社会上、香港、外国的组织,同时被美国和台湾策反,出卖情报。他三年前偷偷把妻子安排到美国定居,同时转移走了大量金钱,他这是在为自己准备后路啊!”   说到最后,陈新刚义愤填膺。   张鹏飞也很愤慨,身为政治家庭的孩子,他很瞧不起纪鹏这种人。据他所知,从八十年代开始,中国元老的子孙们被美国策反已经有多起案件了。   陈新刚点燃一颗烟,缓缓地吐出几口后,才说:“这段时间纪德飞四处奔走为他儿子求请,还好中央下了铁心,总书记并没有见他。纪德飞就其儿子纪鹏的问题,曾向组织提出了不合法、不合理的要求,被拒绝后,做了、讲了一些严重错误的事和话。同时他们家里的一些人物说了一些要挟我们的话,据情报显示,纪鹏的儿子联系了一些军中在龙华大案中受牵连的干部子弟想向我们示威。现在大家都知道龙华大案是刘家与陈家搞出来的,有些人已经开始向我们施工加压力了,现在军队里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搞得乌烟瘴气,你也是他们的目标之一……”   “我?”   张鹏飞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对,是你!他们不可能拿我和刘老怎么样,就想对付你,所以你要小心点,这次我会多安排两人回辽河保护你。徐志国向我建议很多次要加派人手保护你,这次你们要小心了。”   张鹏飞不担心自己的安慰,他只是担心岳父在军中的影响力会不会受到影响,便问道:“爸爸,现在军方被这些人搞得这么乱,会不会出现什么大情况?您……您没事吧?”   陈新刚轻蔑地一笑,摆摆手说:“还没那么严重,军方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有这样的一次机会更好,让一些在背地里反对我的人也冒了头,今后慢慢清洗吧。”   张鹏飞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但还是说:“无论怎么说,您也要小心,那群人是见过血的,把他们逼急了,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我听说当年唐总理抓腐败的时候就受到了军方的威胁。”   “他们还不敢动我,再说军方有不少刘老的下属啊,你放心吧。”   张鹏飞点点头,就不再说什么了,只是觉得心情沉重,他说:“爸爸,看来龙华大案要快点结束了,如果不把所有人都抓住,今后早晚要闹出事情来!”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和总理谈过了,他也是这个意思,现在中央已经对专案组加派了人手,分成了几十个小组分别进行调查,总投入的人马已经有八百人了!”   “前所未闻哪!”   张鹏飞握紧了拳头。   “杨校农那里……有新情况吗?”   陈新刚暗示地问道。   张鹏飞明白岳父在指什么,就很保守地回答:“线索有了一些,还在调查。”   “碰到难处就和我说,军中情报系统还掌握在我的手中。”   陈新刚好像在谈一件很轻松的事情。   张鹏飞就笑起来,说:“如果我真遇到难题,小雅也会帮我的。”   “哈哈……”   陈新刚开心地笑起来,说:“你那个儿子啊,我发现不简单,这么小就能看出来他很聪明!”   张鹏飞有些无奈,心说老人怎么全都是这样,总觉得自己家的孩子好。还记得前几天和爷爷还有母亲通电话时,刘老还在电话里说“那小东西以后能行!”   联想到这些,张鹏飞也笑了,不过他也有些担心,他可不想自己的儿子被宠着长大。   下午,张鹏飞一家三口抱着小孩儿来到了刘家,刘老本来正在看书,可是一听到小孩子的哭声,就赶紧下楼来抱孩子。等逗闹了一会儿,刘老才把小孩子放下,然后对张鹏飞说:“纪鹏的事情,新刚和你说了吧?”   张鹏飞点头道:“说了,爷爷,您放心吧,不用担心我。”   刘老意味深长地劝道:“还是小心点好啊,鹏飞,你不能够出现意外,这些人是想……是想用你来要挟我们!龙华一案,军方倒下了不少实力派人物,这帮孙子可不是好惹的啊!”   张丽也在一旁说:“鹏飞,要不然你回京城躲一躲吧?”   张鹏飞就苦笑着说:“他们如果真想对我下手,躲是躲不开的,我必须面对这些。他们要恨我也对,必竟这事是我搞出来的。”   “嗯,有这个态度就对了!”   刘老满意地点点头。   这次张鹏飞再回辽河的时候,他的身边又多了两名警卫。他们都是徐志国战友。当徐志国见到他们的时候,一个劲儿地说这下可放心了。张鹏飞一问之下才明白,原来他们三人在形动当中就是分为一个小组的,在一起合作多年了。望着他们三人,张鹏飞突然觉得危机重重,也更感动于岳父的苦心。 240人事布属   240人事布属徐志国的战友来了以后,张鹏飞的身边热闹起来,休息的时候他也有了愉乐活动。晚上在家没事,张鹏飞就叫他们三人来打扑克。他们三人在张鹏飞的小区内租了一套房子,可以非常迅速地赶到张鹏飞这里。新来的两个人了虽然也是隶属于中警卫的编制,但与徐志国一样都属陈家的私人警卫。在共和国高层的元老极人物体系中,个个家庭都有属于自己的卫队。   虽然表面上同属中警卫,但性质是不同的,这些人在统一方向上服从中央警卫局的管理,但私下里却不怎么把警卫局的命令当回事,在他们的眼里,只听从自己负责保卫的领导,这也是社会主义性质下的特殊体现。国内这种情况还都比较隐晦一些。而像朝鲜那种比较集权的国家,领袖家族的保卫者往往是二三代那么传承下去的。这种传承最好的优点便是身边的警卫与领袖有着两三代人的感情,是绝对忠诚的,永远不会背叛。   平时张鹏飞上班的时候,徐志国开着挂着市委车牌的奥迪行驶在前面,那两人则开了一辆捷达跟在后面。他们身上的装备十分的先进,无论哪方出现问题,都会在第一时间勾通上。平时张鹏飞在家里,如果遇到紧急情况,只要轻轻按一下腰间的发射器,那么不远处同住在小区内的三人便会马上接到信号赶到他的身边。从这三人的身上,张鹏飞更加了解了我国军事现代化的走向,也感慨于高科技的神奇。   除了徐志国,张鹏飞并不知道另外两人的名子,就记得他们的编辑号是“08”与“09”这样叫起来也方便一些。徐志国他们三人平时聊天的时候,也是08、09那么的叫,不过他们两个却是叫徐志国为“老妖”张鹏飞觉得徐志国这个代号十分的有趣,就问是什么意思。徐志国便解释说他们过去分在一个班里,徐志国是班长,有任务的时候的代号是“01”由于徐志国在处理任务时十分的果断狠辣,队员就把“01”变成了“老妖”提到过去的事情,徐志国还有些脸红,而张鹏飞却觉得好笑。而另位两人,当听到徐志国提起当年的事情来时,眼神里满是肃穆。张鹏飞受到感染,又问了问他们过去训练的事情,这才明白,原本他们是四人组,只是有一人在值行特殊任务的时候牺牲了。   就这样,在这三人的保护下,张鹏飞每天照常上班。对外,没有人知道现在的市委书记有多么危险,更没有人知道徐志国的真正身份,就更不用提另外两人了。现在的张鹏飞每天都生活在这三人组成的保护网之中,却不觉得束缚,平时是感受不到他们以警卫员身份存在的。   月底的常委会如期举行,人人都知道这次常委会上,张书记将要调整一部分人事。果然,会议的重点是人事问题,张鹏飞经过了两个月的考察、分析之后,又听取了黄承恩等几位同事的意见,终于搞出了一份干部调整的名单。这次的人事调整,张鹏飞必须要考虑到黄承恩与李小林的感受,虽然不能全用他们推荐的人,但也不能一点不用。现在的张鹏飞明白,要想在今后的工作当中竖立起他们的威信,那就应该让下面的人明白,他们两人在人事问题上是可以向书记谏言的。   但同时张鹏飞也明白,不可能让他们过分的浮夸,要懂得限制他们的权利,只有在一抓一放之中,才能劳劳让辽河的政权把握在自己的手里。这些天他渐渐发现,自从自己成为辽河市的一把手以后,李小林渐渐有些浮躁起来。虽然辽河市长的人选将来不出意外,早晚都会落在李小林的头上,可张鹏飞还不想李小林过早的高调,那样就等于害他。所以在这次的人事调整当中,张鹏飞没有完全提拔靠近李小林的人,目的就是给他提个醒。   这种调整人事的会议,一般情况是不需要市委书记直接发言的,只要由黄承恩以及组织部来表达出书记的意思就可以了。在坐的常委们都知道黄承恩讲的这些其实都是在传达张鹏飞的旨意,所以这些人事任命都没有遇到难题,一至通过。最后,在会上黄承恩谈到了有关牛翔的安排。   他笑着对张鹏飞说:“张书记,南亭县还缺少一位副县长,南亭工业园正在准备阶段,班子的组建刻不容缓,我们也在这里议议吧。”   “那就议议吧,”   张鹏飞微笑着说。   黄承恩一见张鹏飞这样,他就笑了,说:“这次我可是要向您要人了!通过组织部门的考察,我们觉得您的秘书牛翔跟了您已经三年了,各项工作都得到了锻炼,您看是不是放他下去提高一下?”   “这事我不好管啊,如果牛翔自己同意,我不反对。”   两人一唱一合的按照事先的剧本表演着。其实这种人事安排人人都知道是事先安排好的,可人人都宁愿相信这是民主的选拔方式。国内的人事安排往往都是定下了调子,然后再按照组织意图来讨论分析的。就好比某某领导说某人适合这一职位,调子定下之后,下面的人就开始很“民主”地议论某人是多么的适合这个职位了,好像除了他就没有第二个人似的。   散会之后,组织上就找牛翔谈了话,牛翔当然不会反对,过几天就会去赴任。事后,市委办公室的秘书们都来祝贺牛翔了,拍着他的肩膀让“牛县长”请客,这让牛翔无限感慨。他记得三年前当把自己安排到张鹏飞的身边时,秘书室的同事们无不都冷潮热讽。特别是昔日陆家政等辽河市老干部班子的秘书们更是瞧不起牛翔。可现在牛翔已经成为了辽河市的“第一秘书”曾经那些瞧不起他的秘书们,已经被打入了冷宫,政坛就是这样的无情,没准什么时候就翻了车,风水轮流转。   牛翔要下放的消息传得很远,就连他的岳父岳母也知道了。过去他们是很瞧不起牛翔的,觉得他靠着几笔文章没有太大出息,可是今天晚上家里却是聚满了人,特别是就连做生意的大姨子和大姐夫也来了。听到这些曾经瞧不起自己的人对他的恭维,牛翔的心里则劳记着张鹏飞教导,他不想让领导对自己失望。   晚上,送走了客人,老婆红光满面地搂着他要温存。牛翔注意到老婆今天特别的热情,双眼仿佛化成了水,一脸的柔情蜜意。只见她眼望着自己的脸蛋说:“老公,我终于在我们家抬起头来了!”   “这些年,你受苦了!”   牛翔有感而发。   “以后就没事了,我老公可是副县长,还有市委书记给撑腰,看以后大姐夫还对你牛不!”   牛翔的老婆得意地说。   一听她这么说,牛翔不由得担心起来,赶紧拉着她的说:“这种话在家里说说也就算了,以后可千万不能在外面说,知道吗?”   “怕个啥……”   老婆不以为意地说,靠在牛翔的身上就扭动起来。   牛翔不由得激动起来,老婆伸手摸向了下面,笑嘻嘻地为他解了裤带。牛翔还是第一次受到如此礼遇,难免更加激动起来。特别是当把老婆压在身下,听她开怀大叫的时候,他不由得产生一种错觉,这个世道是不是变了?怎么自己稍微有点成就,好像所有人都用一种高高的目光看着自己,这种感觉令他有些害怕。他一边在老婆的身上勇武着展现男人的雄风,一边在心里告诫自己将来不要随波逐流。   常委会议之后,张鹏飞分别接见了那些被调整的干部,他想听听这些人对这次人事调整的意见。综合反应还是不错的。对于那些年纪大了却又占着位子不愿退的干部,张鹏飞就在人大或者政协为他们找了份闲差,同时提了半级,这样他们也就乐呵呵地离开了那些重要的部门。   同时,张鹏飞也提拔了一些年轻人在各个岗位上,至于那些年富力强的, 有着很大发展前景的干部,他也都为他们换了部门,属于是平调,自然是为了综合考察他们的能力。辽河下辖一些县市的一把手,他也进行了相互调动,这是为了担心他们在某地长久后成为地头蛇。虽然这次人事调整涉及到了多个部门以及下面的基层单位,但张鹏飞心里明白,对于辽河人事的整体布局才刚刚开始而已,眼前还只是试验阶段。他是想通过这种频繁的调动发现下面干部的优点与缺点,然后才可能合理的任用。   人事调整完之后,他就召集组织部以及纪委的同志们召开了会议,目的是加强辽河市的组织建设,干部考察、培养与监督等。他希望组织部与纪委加强对干部们的监督能力,要急时发现有问题的干部,急时处理,尽力保证辽河干部们的整体素质水平。水至清则无鱼,所以张鹏飞讲的是“尽力”和“整体素质”这两个相对委婉的词。张鹏飞从来不会要求自己手下的干部多么清廉,他所要的是有能力的干部,前提是不能犯太大的错误。……   随后,720专案组又发现了重大情况,北海舰队司令员肖海军中将被查出参与了三通集团与朝鲜的走私。肖海军中将的落马是由朝方提供的线索中发现的。多年以来,三通集团的杨校农伙同肖海军中将,又让肖海军联系了朝鲜边防海军的将官,基本上控制住了渤海湾上的军事力量,这为他的走私提供了方便。   随着朝鲜军方的一些大人物被隔离审查,国内军方也跟着查出不少高级将领。肖海军的落马让军方振惊,有消息称,肖海军是军内非常有威望的干部,下届很有可能进入军委高层,却没有想到在这节骨眼上出了事。同时又有人说肖海军的落马也许与权利斗争有关,据说肖海军一直不服从现在的总参谋长陈新刚,以至于招来了杀身之祸。   其实张鹏飞明白,肖海军的落马,陈军父子从中出力不少。陈军的父亲陈长富是北海舰队副司令员,肖海军下台以后,很有可能接任司令员一职。不过他当然明白,肖家肯定又把这笔账算在了刘家与陈家的身上,最终要落在自己的头上。现在京城之中已经把张鹏飞传成了幕后凶手,各种传言传得像神人一般。那些政坛新秀,高干子弟们都在议论是张鹏飞一手导演了“龙华”大案。苏伟有空就把有关他的传言汇报给张鹏飞,惹得张鹏飞忍俊不禁。他从苏伟的话中也能分析出京城政治的风向,所以也乐于和他扯皮。   据说肖海军的儿子肖小军也参与了走私活动,不过事发以后他就失踪了,现在还在搜捕当中。肖海军的落马显示出了中央高层整顿腐败的决心。一直以来,政治局的领导们针对军方的腐败案件都采取容忍的态度。而这次总书记、军委主席亲自批准逮捕令抓捕肖海军,足以震慑军方的某种势力。另外,拿下了肖海军,陈新刚也在军中站稳了脚跟。今后假如还有人不听总长的指挥,那可就要好好的寻思寻思自己的半斤八两了。   杨校农的关押地点又换了一处,这次换了一家条件好的宾馆里面。据郑一波汇报说,杨校农仍然什么也不说,只是在听说肖海军落网之后,意味深长地说了三个字:“不简单!”   没有人明白这三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张鹏飞思量了好久,也很难捕捉到他的心理活动。杨校农还是一个劲儿地要求见张鹏飞,但是从上次与他见面到现在已经有一个月了,张鹏飞再也没见过他。   案子又进入到了重要时刻,在三通集团总部的大楼内发现了三间密室,让人惊讶的是,密室里满满堆积着的全是这十年来三通集团的账本。见到这些账本,专案组的同志们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查了这久,从三通集团的表面账目上没发现什么异常呢,原来表面上的账本全是假的!   张鹏飞听到这个消息时也是大吃一惊,他之前可是没有想到杨校农聪明到了这种地步!郑一波汇报说,当杨校农得知帐本被发现之后,他除了冷笑没说一句话。张鹏飞如此分析,现在的杨校农已经绝望了,他一定以为自己放弃了他曾经说的那个合作方式。案子的进展超乎了杨校农的想象,他一定觉得既使没有他提供的资料,专案组也会查出想要查出的那些人。他太了解官方办案的水平了。他们要真想查一个人,又何须非要证据?“文X革”时代,有多少元老不都是被莫须有的罪名打跨的!   可张鹏飞并不这么想,他猜测杨校农知道的那些事情肯定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所以他对他提出的合作方式仍然抱有希望。杨校农现在的这种心态有利于张鹏飞,他决定再挺一阵子去见他,必竟徐志国的战友还没有捕捉到他私生子的影子。   越难查清的事实,就越证明这件事的重要性。杨校农把这对母子隐藏得这么深,这就说明在这对母子身上藏着惊天的秘密。正如徐志国所说的,张鹏飞现也有些手痒了。……   南亭工业园的领导班子几乎组建完毕,工来园管委会的条理法规也渐渐成形。在杨尚云的苦心设计下,工业园的初期发展方案也形成了文件。只是还需要专家学者考证。   周五,张鹏飞带着杨尚云交给他的所有文件,赶去省城找省长钱卫国汇报工作。钱卫国十分重视工业园的成立,长期以来,对工业园提出了很多有建设性的意见。张鹏飞知道钱卫国是想把南亭工业园打造成双林省的工业标志,他对工业园寄予厚望。钱卫国也想通过工业园为双林省的工农业相合结的发展方向摸索出一条可形之路,将来也可以向全省推广南亭工业园模式。由了省长的支持,张鹏飞也就隔外重视工业园的初期组建工作,一但有什么新动向马上向省长汇报。   钱省长真的很忙,只和张鹏飞谈了一小会儿,就让他把文件留下,以后慢慢细看后再电话联系。张鹏飞也就不多说废话,转身告辞。原本张鹏飞很想与钱卫国谈谈三通案件,可见钱卫国好像不感兴趣,他也不好直接开口。其实钱卫国很感兴趣,只是身为一省之长,有些话是不可以开口问的。   从钱省长的办公室走出来,张鹏飞突然觉得有些无聊,本以为计划没有这么快的,所以就没有安排剩余的时间,现在刚刚中午,一时间还真不知道去哪好了。   这时候有电话进来,张鹏飞不认识这个电话号码,但还是接听了。电话里传出一个动听的女性声音:“是……是鹏飞书记吗?”   张鹏飞先是一愣,随后醒悟过来,稍微有些激动,声音都颤抖了:“你……你是?”   “真的是鹏飞吗?我……我是李静秋啊……”   张鹏飞没有听出她的声音,这让李静秋有些失望。其实她打这个电话是冒着很大勇气的,要不然就不会刚口的时候在鹏飞后面又加“书记”两个字,她是不想显得太亲妮。   “静秋,你有事吗?”   张鹏飞努力让自己平静。   李静秋很渴望地说:“我……也没什么事情,剧组设备出了点问题,今天放假了,我……想约你出来喝杯咖啡,行吗?”   “这个……”   “如果你忙就算了。”   李静秋听出了张鹏飞的迟疑。   “也不是忙,只是赶的时间不巧,我没有在辽河,来省城办事来了。”   “哦,”   李静秋的心里稍微好受一些,“那就下次吧,没有别的事情了,再见。”   “嗯,再……对了,你拍戏还顺利吗?”   “还好吧。”   “那……再见……”   张鹏飞实在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他发现自己的心对待李静秋已经很坚硬了,只是还有些微微颤抖而已。   刚挂上电话,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的来电更加意外,是张耀东打来的。张鹏飞马上接听,有些不太舒服地叫了一声:“爸爸……”   两人必竟实际上有着那一层关系。   “鹏飞啊,我在京城呢,刚从小雅那里回来,看了孩子,很可爱啊!”   张耀东的声音好像很高兴。   “您……您专门为了看孩子去的京城?爸,这……”   “不是,顺便吧,我来京城跑个项目。”   张鹏飞知道张耀东给自己打电话应该不全是为了谈自己的儿子,所以他不知道说什么。   只听张耀东笑道:“小孩子很可爱,长得很像你啊,你爸爸陪我去,他看到孙子真高兴啊。哎……人老了,就想着儿孙满堂了……”   张鹏飞渐渐听出一些味道来了,他明白张耀东的这个电话是什么意思了。想了想,他便说:“爸爸,我……我努力……”   “呵呵,你们的事情啊,我不勉强,你……自己看着办吧。”   张耀东的声音里有些伤感。   张鹏飞心里明白,这么多年来,自己是唯一伤害过张耀东的人,在张小玉的事情上,自己完全伤了他的自尊心。所以便很客气地说:“爸,对不起,我……我会用形动弥补我的错误……”   张耀东马上打断他的话说:“你没错,你很优秀。先这样吧,不说了,我还有事。”   张鹏飞道了再见,同时心里也冒出一个想法,他马上对徐志国说:“去小玉那里。”   说完之后,张鹏飞就开始拨张小玉的电话。 241丛林逃犯   241丛林逃犯深秋的龙驹湖,失去了夏日的炎热,倒是多了几分清爽,风和日丽的感觉令人心情大好。[ 超速首发]龙驹湖休闲度假村在江平市的西郊山中,湖水来自山顶的泉水,湖中盛产冷水鱼,是非常好的美味。几年前某位大佬在这里投资建成了休闲度假村。   秋老虎的天气已经过去了,山中十分的阴凉,侧卧在小湖边垂钓,令人的心情不由得宁静下来。更何况身边更有性感的**陪伴着,只要望着身边性感的女人一眼,张鹏飞这几个月来的紧张、压力就会随风飘去。   如今的张小玉越发成熟而性感,多年官场历练更让她的周身上下多了一股知性美。同几年前刚见她的时候不同,如果说当初见到她的时候,已经32岁的张小玉妖娆的身段给人一种刚刚毕业的女白领的感觉;那么现在的她仍然不显老,那种成年女人的阅历、打拼的经验已经把她显得像成功的金领级人物了。   女人到张小玉这个年纪应该就发福变胖了,可张小玉的身体除了双胸和脸蛋**了外,腰部依旧纤细,小腹虽柔韧却平坦,腿部肌肉润滑而结实,**仍然挺翘紧凑,皮肤更是丝毫没有松弛的意思。总之在张鹏飞的心里,若从身体上来说,张小玉的身体在几位红颜之中,这么多年以来仍然是他最最迷恋的。   今天是周六,通过昨夜的几次狂欢,两人都有些疲倦。张小玉发现情郎精神不好,知道他这阵子由于龙华大案,接连又升任市委书记等等一系列的事情压力太大。反正今天休息,就想陪他出来散散心。一说给张鹏飞听,张鹏飞也很高兴的答应了。这些日子在辽河处处都感受到了压力,他也真想放松一下了。更何况他也想多陪陪张小玉,他总觉得枕边的这位大龄剩女有些可怜。有时候一个月都见不上自己一面,这个年纪的女人是很需要男人**的。   张鹏飞只有在面对张小玉的时候,才会显露出孩子的一面来,甚至可以说是淘气。有时候听着他的孩子气话,以及他对自己那孩子似的迷恋,张小玉就沾沾自喜。张鹏飞的依恋会让她加倍自信,证明自己在小男人的心里仍然有着很重要的地位。   龙驹湖这里,夏天来游玩的人,大多都是来避暑的。现在这个季节就没什么游客了,有也是一些正在热恋中的情侣,以钓鱼为恍子跑来找个安静的地方亲热而已。房价如此之高,刚刚踏入社会的青年男女买不起自己的房子,大多还与父母住在一起,所以连个亲热之处都没有。这里正好,山清水秀,人烟稀少又互不相识。阳光温柔却不炽热,相互耳鬓厮磨**燃烧之时,躺进草从之中大行宽衣解带之事,倒多了几分野外偷情的趣事。天为被,地当船,浪漫有时候并非存在于高档别墅之内。只是现在懂得这样情调,却又不在乎金钱而恋爱的情侣越来越少了。   就在张鹏飞与张小玉的对岸,就有一对20出头的年轻人搂抱在一起。女生坐在男生的膝盖处,被男生紧紧抱在怀里,两人相互勾着头接吻,男生的手更极不可待地女生的身上游走。望向这情景,张鹏飞竟然还产生了少许的冲动。   张小玉看到了张鹏飞的坏笑,便有些恼怒地拍了拍他的后腰,不满地说:“看什么呢,是不是看人家年轻啊!”   张鹏飞知道她又在试探自己是不是怪她老了,便把钓线扔进湖中,放下钓杆,索性倒在了她的腿上,抬起手捏着她那丰盈的肉嘟嘟的小脸,嘻笑道:“我还是喜欢你这样的,摸着有感觉!”   “讨厌!”   张小玉媚笑着瞪他一眼,把手拿开,紧张地回身扫了一眼,在他们的不远处有三个男人,只是他们的目光好像没有注意到这里。这三人正是徐志国带领的警卫队伍。   张鹏飞明白张小玉的心思,索性搂紧了她的脖子,把脸贴在她的双胸之间摩挲,傻笑着说:“不怕他们,他们知道什么该看到,什么不该看到。”   张小玉慌了,没想到张鹏飞敢这么大胆,忙推开他的脸,又有些得意地说:“小馋猫,昨晚吃了一晚上还没吃够!”   “太好吃了,一辈子也吃不够……”   张鹏飞半眯着眼睛,虽然是一脸的色相,可在张小玉看来却很纯情。   “傻孩子……”   张小玉轻轻抚摸着张鹏飞的脸,展露出一股女性的慈祥。   张鹏飞的手仍然偷偷地在她的胸部游走,笑道:“这么**,万一以后我们有了孩子,喂奶时会不会把小孩子夹到?”   不料张小玉没有体会到张鹏飞的幽默,反而变了脸,不高兴地说:“你是想到了你老婆吧?”   张鹏飞知道敏感的张小玉又多心了,不过他也没解释,这种事是不能解释的,他说没见过小雅给孩子喂奶,这事是没有人相信的。见他不说话,张小玉就以为他生气了,便把他扶起来说:“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我爸见过小孩子了,他说很可爱。”   “嗯,是挺好玩的。”   提起儿子,张鹏飞的脸上就有了笑容。   “不知道我们的孩子会不会漂亮……”   张小玉伤心的低下头。   “会漂亮的,你放心吧。”   张鹏飞搂紧她。   “可是我真担心怀不上,自从上次我们在一起之后,我就停药了,可是肚子一点动静不见,我这个年纪不太好怀上。”   张小玉的眼圈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会的,如果真不行,我们就去美国做人工授精。”   张鹏飞安慰着她,然后淫笑道:“要不然在这里试试?没准在野外可以怀上呢。”   “去你的!”   张小玉破涕为笑把他推开,“还是那么色!自从我第一次在京城的街头见到你,就觉得这傻小子可真色,可是到头来还是被你骗上了床,这就是宿命吧……”   说到这里,张小玉不禁感伤地想到当初好像是自己硬把他推到床上去的,嘴角又有些笑意了。   张鹏飞望着张小玉的眼睛,担心地问道:“你最近怎么了,以前你是不会说出这种话来的。”   “也许老了吧。”   张小玉越发伤感起来。   “不许说这种话!”   张鹏飞像孩子一样强硬地撒着娇,用力扳着她的头,“小玉,有时候想你了,我就回想起在京城第一次见到你时的情景,那时候下着小雨,你穿着紧身T恤在街边修理汽车。我看到你身体的轮廓就被吸引了,然后傻傻地去给你修车……”   说到最后,张鹏飞笑得前仰后合,再也说不下去了。   张小玉的脸上也甜蜜起来,她也半眯着眼睛回忆,靠在张鹏飞的怀里问道:“那时候你都在想些什么?”   “我记得那天回家后就想着你,然后睡了一觉,在梦里……醒来后就换了条内裤……”   “哈哈……你坏死了,竟然把我当成意淫的对象。哼……小坏蛋!”   张小玉狠狠地在张鹏飞的身上敲打着,模样十分的可爱。嘴上喊着坏蛋,可表情却很幸福。   “那真是一个幸福的梦,我在梦里梦到我和你……”   “鹏飞,这么说来我是你第一个产生性幻想的女人?”   张小玉得意地问着。   “嗯……”   张鹏飞回答得有些心虚。其实在张小玉之前他经历过两个女人,刘梦婷就不用说了,那位新闻系的系花,也就是现在闯入娱乐圈的李静秋,虽然与李静秋没发生过关系,但也算是恋爱过。要说是性幻想,当实让张鹏飞朝思暮想搂在怀里的可是中学时的化学老师,连刘梦婷都排不上呢。   “切,回答得没力气,骗我吧?”   “没骗。”   张鹏飞嘿嘿笑着。   “不管怎么样,反正我知道第一次见面你就喜欢上我了,这样也值得高兴!”   张小玉兴奋起来像个孩子,然后指着鱼杆叫到:“鱼鱼……”   张鹏飞抓起鱼杆,钓上来一条小鱼,放进水桶里后才问道:“小玉,今后你怎么打算?”   张小玉无所谓地说:“我爸总骂我没出息,也许我是真的没出息吧,天天就知道想你这个坏蛋。爸爸对我进入政坛是报有很大希望的,可是我却不太喜欢在官场混,虽然我懂经济,懂管理,也懂官场,但是我就想过一种洒脱的生活。这不我爸没办法,这次上京城帮我活动去了,看有没有哪家国企缺人。   张鹏飞点点头,说:“这样也好,等有了孩子,再办一个挂职学习,最好是到美国读博,这样一来企业也会支持的。”   “我就是这么和爸爸说的,他才会答应帮我去找关系,可是啊……我这肚子不争气!”   说着话,张小玉气愤地打着肚子。   张鹏飞拉住她的手,说:“别敲了,我们昨天那么疯,没准现在我的精子已经在和你的卵子偷偷约会了呢,别打扰它们……”   “去你的,恶心死了,我怎么发现你这个堂堂的市委书记这么下流,脑子里整天想这些!”   张小玉哭笑不得地说,然后又像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似的,就说:“这段时间有没有和你的郝部长联系啊……”   “什么郝部长?”   张鹏飞装傻地问道。   “少和我装了,我是说郝楠楠!”   张小玉不满地敲了一下他的头。   “工作太忙了,哪有时间联系朋友,我自己的女人还没空天天见哩!”   张鹏飞搂着张小玉的腰,讨好地说。   “死样吧,”   张小玉心里受用,笑道:“郝楠楠很能干的,由于她表面上派系不明显,在江平很吃得开,前途不可限量啊!”   “她的资历不够,不像你啊已经是好几年的厅级干部了。”   “那有什么,郝楠楠现在也是厅级干部,我觉得她将来肯定比我升得快。”   张小玉见张鹏飞好像很对郝楠楠感兴趣,心里就不高兴了,故意笑道:“看你这么关心她,要不然你下午去见她啊?”   张鹏飞知道她吃醋了,就笑道:“我被你累得这么惨,哪还有精力见别的女人啊。”   提到那事,张小玉的脸就红了,傻乎乎地问道:“鹏飞,我……要的是不是太多了?”   “我喜欢,没事的,我这两天就是要好好的陪你。”   张小玉幸福得像刚经历初恋的女孩子,靠在了他的肩头仿佛睡着了。张鹏飞目视前方,这才发现对岸的那对情侣早就消失不见了。……   就在张鹏飞与张小玉甜蜜约会的时候,北江省靠近中俄边境的大兴安岭山区中,正在发生着一件大事,确切地说是一场重要的约会。   大兴安岭地区位于祖国北部边陲,东接小兴安岭,西邻呼伦贝尔市,南濒松嫩平原,北与俄罗斯联邦隔江相望。这里森林茂密,一眼望不到边,如果有人来到这里,肯定会为这天然的森林宝盆而感到惊呆。如果想在这8.46万平方千米的山林中藏匿几个人,那简直是太容易了!更何况现在这里已经进入了冬季,气候变化异常,更没有想到在这大山之中竟然有座神秘的私人别墅。   别墅地居山丛之中,如果不来到近前,根本就看不到。更何况山中通往别墅的专用道路在不用的时候被军方封锁,同时被隐藏起来。在当地老百姓的眼里,这一片是军事禁区,是没有人敢靠近的,就更不用提找到通往别墅的通道了。   虽然刚刚下午三点多钟,可是天已经完全黑了,别墅里亮着灯,门口处站着两位穿着军装的少校军官,一人的身上跨着把微冲,他们两人的目光随时都在盯着门口。别墅是西式建筑,壁炉里火燃得正旺,不断地射出红蓝色的光茫。虽然室内的温度不算低,但是躺在沙发上喝酒的年轻人仍然觉得有些冷。   现在的大兴安岭刚刚进入冬季,温度还不是最冷的时候,但已经有零下十几度了。外面的天说变就变,没准什么时候就会下起鹅毛大雪,让这片干净的土地布上一层银霜。这里虽然被称为中华大地上唯一的也是最大的一块净土,但是现在却藏着一批罪犯!   壁炉里的木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那声音起听起来有些刺耳,躺在沙发上的年轻人喝干了最后一口杯中的酒,随后把酒瓶仍在地板上,发出咣的一声,那是一瓶伏特加,喝得他胸腔内火热火热的。   “妈的,老三和老四怎么还没把人带到,会不会出事了!”   年轻人坐起来,目光腥红,像一只要吃人的野兽。   “应该不会出现问题的,这里除了我们,没有人知道。”   门口端着微冲的一位军人说道,神色冷俊。   “是啊,没有人能找到,哈哈……”   青年人歪在沙发上大笑不止,然后又满是哭腔地喊道:“我老子英明啊,太英明了!我过去没发现他这么聪明,现在终于发现了。也许他早就料到我们会有出事的一天,所以才以军事重地的名义修建了这里,哈哈……绝好的藏身之地!假如**的有人找到这里来,老子就跳进黑龙江!”   “小军,不要这么悲观,我们还有希望。”   年轻的军人振定地说。   “对,妈的,我们还有希望,等干完了这次的买卖,等老子报了仇,我就带着你们远走高飞,哈哈,反正我怀里还有一些国内海军的秘密,只要我把北海舰队的秘密,陆上导弹基地的位置讲出来,老毛子肯定欢迎我!张鹏飞,我让你死在我的手上!”   “小军,你真的要杀死他,不这么就走?如果现在走,会容易一些!”   年轻的军官劝道。   “妈的,这个仇必须报,要不是姓张的那小子这么搞,我们能挎吗?我要替所有人报仇!”   说话的年轻人正是北海舰队司令员肖海军的独子,身为北海舰队独立导弹旅的参谋长,知道很多舰队密闻。正如他所说,如果他把北海舰队他所知道的那些布属在边境处的导弹地点讲出来 ,俄罗斯人会把他奉为英雄的。   他在第一时间得知了父亲被抓的消息,便开始了他的逃亡之路,由于有他带着的这几名军官来做掩护,一路上到也畅通无阻,通过一周的努力,终于逃到了这里。他已经与被抓的总参情报部常务副部长纪鹏的儿子纪小鹏,以及东海舰队副司令员汪振兴的儿子汪正邦联系上了,这两人正赶来这里,肖小军已经安排两位跟随的军官开车去接了。两人是早上出发的,算算时间应该回来了,可是到现在也不见人影。   又等了大约一个多小时,人还没有到,肖小军便有些担心起来,同时酒意上来了,他的大脑有些迷迷糊糊的,只听他骂道:“妈的,身边带个女人就好了!”   一听到这话,门口的军官就笑道:“要不然我出去给你抓回来一个玩玩?听说黑龙江的女人身材好,**大。”   “我操,我可不敢惹祸上身,要不借你小子菊花用用?哈哈……”   “哈哈……”   门口的两位军官也大笑起来,一人笑道:“肖公子,我劝你算了,这小子的菊花太臭,不好玩,我搞过多少次了!”   “妈的!”   肖小军又骂了一嘴,也不知道他在骂谁。他接着说:“你们两个提高戒备,我睡一觉!”   “放心吧,有我们呢!”   两人拍着胸脯保证。   肖小军的这一觉睡了两个多小时,他是被风声吓醒的,睁开眼睛一瞧已经快晚上八点了。别墅外面北风呼啸,不时地暴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声音。肖小军这一觉睡得有些冷,又加上受了些惊吓,双臂抱在胸前骂道:“这**的什么风啊,怎么这个动静!”   门口的军官笑道:“这还是小声的呢!”